祝留有些驚訝,記憶中能有人能看出自己心中所想的人屈指可數。陳辰是一個,但他看著自己長大,這很正常。趙正言也是一個,但他商海沉浮,閱人無數,也合理。可是眼前這位老先生確確實實是萍水相逢,而且一生從畫。
張桓說“挺好挺好,年輕嘛,就該去好好地愛幾個人。”
祝留嘟囔著說“怎么就幾個了。”
“哈哈哈哈,那一個也成,也成。”張桓邊笑邊往出走,步子邁得很大,矍鑠地不像個年近古稀的老人。
張桓離開后,祝留看著自己的畫,把還需要補充的地方又處理了一下,就收拾畫具準備回家了。
祝留到家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半了,她知道今天下午項逢沒有課,但是屋子里沒有人。最近項逢經常晚上九點才回來,祝留不知道他去做什么了,也沒有刻意地問過。
但是項逢昨天晚上送了她一條施華洛世奇的項鏈,兩千多塊,祝留看到價簽的時候愣住了。祝留想到項逢應該是有在校外做一些工作,可是會是什么工作能讓他在半個月的時間里賺這么多錢呢
出來租房子的第一個月的錢是項逢出的。一個月后,房主又來收錢,祝留剛好在,就一連付了三個月的六萬塊。
后來項逢問起,眼神晦暗,是祝留從未見過的樣子。即便是那個他們在食堂里不歡而散的早上,項逢也沒有這樣陰郁過。壓下心中的異樣感,祝留挽住他的胳膊軟軟地說“無所謂嘛,誰出都一樣,而且那天我剛好在啊。”那天項逢的臉色一直很難看,那天之后祝留就很少在晚上九點之前看到項逢了。
長歌路14號那邊的生意一直很穩定,祝留買了一個音響,把屋子里的燈也換了。每天晚上九點放的都是上個世紀初的爵士樂,暖白光的軌道燈勾畫出了一個私密且溫馨的空間,祝留想著能讓項逢心情好一些。
燈裝好的那天晚上,項逢十一點才回到家,一天都在電腦前面敲代碼,感覺特別的乏。看到燈下那個披著外套,捧著美術畫冊的姑娘,突然濕了眼眶,又拼命地忍下淚意。
項逢走過去,抱她在懷里問“怎么還不睡啊,明天早上不是還有早課嗎,嗯”一整天忙得也沒來得及喝上幾口水,項逢嗓子有些啞,但掩不住其中的溫柔。
祝留那些年里孤身走在放學歸家的小路上,她不知道那伙人什么時候會找到她,她在逃避一個逃不掉的結局。直到那一天,直到遇見項逢。
煙火繚繞,暮色蒼茫。世間種種,唯他入骨溫柔。
祝留像小動物一樣蹭過去,項逢揉了揉她的頭,祝留掙扎了一下,奶兇奶兇地說“不許揉頭”。
項逢繼續揉,邊揉邊說“就要揉,留留頭發怎么這么順啊。”
祝留笑著撲倒在項逢懷里,項逢抱著她。不知怎的,懷中柔軟纖細的身體讓項逢感覺有些難堪。他的目光透過室內的光線,望著墻上的一處油漬,感覺很礙眼,是上一位租戶留下的吧。
項逢第一次感覺抱著祝留的雙手有些無力,懷里的女孩兒這般好,應該過衣食無憂的生活啊。項逢心里很難受,他想作為一個男人,怎么能這樣呢
祝留感覺項逢的臂膀突然有些僵硬,她也說不上來原因,可是她也不好意思問些什么。
好事之所以多磨,就是因為很多時候,一個不說,一個不問。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