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了嗎有個空降到設計部的,據說才大三。”
“什么我們不是從兩年前就只收碩士生嗎”
“四年前我剛進公司那會兒也不許不是應屆的來實習啊。”
“是不是有人啊”
“沒聽說有人啊。”
“就是沒聽說才奇怪啊。”
祝留聽著一串兒議論聲,走進了設計部。墻上的英文“f”與頗具未來感的壁燈一起抓住了祝留的眼球,“還不錯”她心想。
設計總監ena是一位溫雅的女士,燙著齊肩羊毛卷,披著絲綢披肩。祝留來這里是怎么回事她是清楚的,趙正言提這事兒雖然就兩句,“人我交給你了,有什么事情記得跟我說。”
第一句的意思是“這是我的人,出了什么事情你是要負責的。”第二句的意思是“有任何你負責不了的事情馬上跟我匯報。”ena三十八歲,早就不是不諳人情世故的年紀,對于這種也不會不舒服,各人有各人的命,誰都沒必要看不慣什么。
除了ena之外,趙正言就沒有再交代過別人了,在一個部門里,只要不是頂頭上司跟你過不去,那日子終歸不會太難過。不過到底能混到什么地步,就看祝留的本事了。
加班如果是公司強加的,員工的工作熱情一般不會太高。在煥顏沒有加班規定,但是晚上八點設計部依舊燈火通明。
祝留五點多下樓簡單吃了點快餐就上來一直忙到這個點,殊不知她走了之后辦公室的一個小角落里就傳來了議論聲。
“這是走了嗎”
“第一天上班就走得這么早”
“說不準一會兒回來呢。”
“滿屋子誰也沒出去,她一個實習的倒挺拽。”
“方才總監教她的時候我感覺她挺認真的,好像學東西也挺快的。”
“總監那說得多仔細啊,之前也沒見那個新人是總監親自帶的。”
這話一說完,那一小撥人都不出聲了。
十五分鐘后,祝留回來了,一直忙到了晚上九點半。祝留其實沒有什么時間概念,因為那種全身心投入進去得感覺是讓她連頭都不想抬一下的。項逢九點半到家之后沒看見她,就給她打了電話,鈴聲在只剩祝留一人的辦公室里響起來十分突兀。
祝留解釋完了之后回頭就看見了趙正言,他是在那種這個時間段仍然站得筆直的人,就算周圍沒有別的人可能也是這副樣子。都說君子慎獨,倒是很少有人能如一呢。
頎長的身體擋住了祝留一半的光線,“還不走”
“剛上班總得認真點。”
趙正言笑著說“比我都認真。”
祝留抬起頭,不知怎的,從趙正言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些跟往日不同的東西。曾經趙正言的眼睛像是蒙了一盞鏡花水月,喜怒哀樂都看不出什么。今天是哪里不同了,祝留也說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