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thunder雷霆酒吧里,手下繼續報告著今晚發生的事。
“我在下面守著,九點二十八分的時候祝小姐把臥室的窗戶打開,扔下了這個瓶子。”
項逢的眼睛里突然出現了某種孩童般的茫然與心碎,這個眼神把匯報的手下驚得噤聲,他很難想象用四年的時間爬上這個黑色帝國最高處的男人會有這樣的目光。
項逢囁嚅著問“她,她扔了”尾音里甚至帶了些顫抖,短短十三分鐘內他的情緒大起大落。
上一秒還沉浸在祝留還留著這個瓶子的喜悅里,下一秒就得知她親手扔了它,項逢感覺自己的心被狠狠地摔落谷底,面目全非。
手下說“祝小姐當時還喊了一句滿意了嗎你滿意了嗎,聲音很大,我在樓底下聽得特別清楚。”
項逢的瞳孔收縮,眼神一剎變得狠厲,肆虐著狂風和驟雨,額角青筋暴起。
項逢也是男人,他怎么會不懂趙正言想從祝留心里除去自己的行為呢
項逢問程湛“派去anhattan的人回來了嗎”
程湛說“他們到的時候,那戶人家已經搬走了。”
項逢拿起桌上的酒杯,手背上的青筋暴起,喧囂著無可反駁的力量感,“所以”
程湛左耳帶著的鉆石耳釘在燈光的照射下閃爍著光芒,他說“但是鄰居說他們一個月之前申請了技術移民加拿大。”
項逢的眼睛微微瞇起,程湛拿出手機打開相冊遞給他。
程湛說“這是在多倫多西部的皮爾遜國際機場toroernationaairort拍到的照片。”
圖片中一個身材肥胖、戴著鴨舌帽的中年男人正在摘下黑色口罩通過安檢,雖然四年沒見,但是項逢還是一眼認出他就是當初那個追債的客戶。
五年前他們的初創公司原本一切正常,開發工作也進行的有條不紊,與杜悅的合作更是如虎添翼。作為一家啟動資金極少的小公司,它的勢頭令人欣慰。
可是突然有家競爭對手持有和項逢他們相似的技術,項逢他們本想迎頭趕上,沒想到消息不脛而走,客戶紛紛要求賠償。
如高山崩裂,一發不可收拾,不管項逢和程湛如何努力都無法挽回頹勢。
最終他決定宣告破產,根據我國公司管理條例第四十二條的規定,公司被依法宣告破產時,應當申請注銷登記。
提交注銷登記申請書和清算報告的時候,那種親手葬送自己心血的屈辱與失意項逢永遠都忘不了。
如今,他終于有這實力把當年的一切查清楚。本來他也只是懷疑,所以他在兩個月之前派了手下的一批精英去查當年那個來鬧事被程湛打了的客戶的現狀。
那個客戶名叫李勇先,商業關系就這點好,當初留了豐富的個人信息,簽名、身份證照片都有。
在這個時代,除非你一輩子窩在家里,不然就別想藏得住,更別說像李勇先這樣乘國際航班的人了。
裹得再嚴實有什么用,過安檢的時候不一樣要摘下來
項逢不是相信巧合的人。世間哪有這么巧的事一個多月前項逢剛剛在延城眾人的面前出現,李勇先就申請了移民。
項逢說“查到他的通話記錄了嗎”
程湛說“他自從四年前咱們公司倒閉后就舉家搬到了anhattan,換了手機號,我查到他的通話記錄里最為可疑的是一通跨國電話。今年8月7號凌晨從2點10分打到了2點13分。”
項逢皺眉,眼神幽深,“只有三分鐘”
程湛白皙的側臉在耳鉆的映襯下顯得更為精致,他看著項逢說“對,只有三分鐘,除非緊急事件,不然誰會凌晨打跨洋電話可通話時間居然只有三分鐘。”
項逢說“除非這不是家長里短,也不是公司事務,而是一個命令。”
項逢喝了口酒,喉頭滾動,繼續說“一個必須服從的命令。”
項逢放下酒杯,問程湛“能查到他的銀行轉賬記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