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個小時前,蒙馬特區的攝影展館門口,項逢停好車后,馬上下車轉到另一側幫祝留拉開車門。
祝留不太適應地笑了笑,這種不適應的感覺就像九個小時前在哥本哈根機場,項逢問“我可以坐下來嗎”時一樣。
或好或壞,四年的時間到底是留下了痕跡,她想。
項逢問祝留“我可以進去看看嗎”眼神里帶著溫柔的笑意和一點害怕被拒絕的小心翼翼。
祝留說“當然可以,這次的攝影展ay準備得很用心,你一定會滿意的。”
這話其實透著一股子距離感,可已經比昨天好多了,項逢強壓下心里的挫敗感笑著說“那我們進去吧。”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鈴聲響起了,項逢本來是打算直接掛斷,卻在看到名字時頓了一下,眉頭緊皺。
項逢跟祝留說“對不起,留留,我這邊有點事情,今天不能陪你逛展館了。”
祝留看到他的樣子,突然有些好奇電話那頭是什么人,心里有一種若有若無的失落情緒浮起。
到底在各色權貴泰斗中周旋了這么多年,祝留將自己的這種情緒很好地掩飾了。她說“你去吧,一切順利。”
鈴聲已經響了26秒,項逢往車的方向走去,按下接聽鍵的時候,鈴聲已經響了31秒,他剛好拉開柯尼塞格的車門坐進車內。
“31秒,你在做什么”陳琛的聲音從手機那頭傳來,不辨喜怒。
項逢說“剛才的地方人多眼雜,不方便接電話。是有任務了嗎”
陳琛說“不是任務,abert回來了。”
項逢說“這不可能。”他親眼看著他胸口中彈墜海,那還是二月份的天氣,就算沒有中彈,冰冷的海水也可以要去人半條命。
更何況當晚日本海有一場大風暴,連普通的小漁船都尸骨無存。
陳琛說“他現在就在蒙馬特區,你小心一點,我不確定他現在手里有多少人。”陳琛頓了頓繼續說“但如果你跟他交上手,只要有一分可能,必須給我殺了他。”
陳琛這么多年刀光劍影,太清楚斬草必除根的道理了,況且一個能從絕境逃生的人該是怎樣的意志和手段不言而喻。
可項逢此刻擔心卻不是自己,而是剛剛跟自己待在一起的祝留。
他問“abert是一路跟蹤我嗎”
陳琛明顯不理解項逢居然問出這種問題,“難道還能是他去逛展覽意外認出你嗎”
很明顯陳琛知道項逢為了一個女人不顧一切,來到魚龍混雜的法國都市。
陳琛壓下心頭的怒火說“我這邊聯系當地的頭兒,人手半小時后人到。“
項逢說“我一個人應付得來,至少拖住他們不成問題,你把他們派去保護”
還沒等項逢說完,陳琛就破口大罵,“你他媽的該好好擔心自己的安危,你能不能活過明天還不一定呢,不要惦記著一個早就跟了別的男人的婊子。”
陳琛從abert那個任務后,就調查清楚了項逢的過去,在感情經歷那一欄有一個名字祝留。
三年多以來,陳琛以為項逢早已在無盡的鮮血與黑暗里忘記了那個大學時代的幻影,沒想到他居然能做出這么出格的事。
一個仇家無數的黑道首領居然在沒有任何人跟隨的情況下飛躍了大半個地球,只為了追一個女人。
陳琛的話音剛落,項逢的怒吼聲就響起“她不是婊子”
已經很多年沒有人敢這么跟陳琛說話了,尤其這個人還是項逢,三年多以來,他還從沒見過項逢情緒這么激動的時候。
項逢的聲音甚至帶著些顫抖,陳琛也年輕過,知道那是男子極憐愛時的語氣,“她是我最珍貴的留留。”
陳琛恨鐵不成鋼地搖搖頭,他見多了形形色色的人,清楚地知道在一個女人身上吊死可不是什么明智的決定,問“你車里有幾把槍”
項逢說“一把柯爾特2000。”
陳琛說“真本事啊,一把槍一個人。”陳琛感覺自己都要被氣死了,他說“現在在蒙馬特區能用的人手槍支都很有限,派去護著她就意味著你可能會死。”
說到這句話的時候,陳琛頓了頓,他的語氣恢復了平靜,好像剛才的憤怒只是子彈彈出后槍口的一縷煙,他等著項逢的回答。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