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定下的方案是陳琛跟程湛去延城穩定局面,項逢帶著曹時和一干得力的手下去緬甸查清真相,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事不宜遲,連夜出發。
車輛都快速地運入stor風暴酒吧秘密地下室,緬甸山路曲折,所以選用的車輛都是極耐顛簸的裝甲級越野。
上車前項逢對陳琛說“琛哥,趙正言如果”
陳琛說“我會保證北宏、申氏還有陸家的太平,至于你們之間的恩怨,等你回來再解決。”
項逢點了點頭,程湛問“哥,祝小姐那邊”程湛能感覺到陳琛不善的目光。
項逢問“醫生怎么說”
程湛壓低聲音說“醫生說懷孕胃口不好、情緒不佳是正常情況,注意調養就好。”
項逢問“延城有沒有擅長這方面的營養師”
程湛硬著頭皮說“延城最好的營養師四天前就已經被趙正言請過去了。”
空氣凝結了兩秒,手下已經在車內坐好,整裝待發,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車下的項逢。
項逢微微闔了眼說“讓我們的人從醫院那邊撤回來吧,以后不用盯著留留了。”
程湛感覺有些意外,但礙于時間緊迫、陳琛又在邊上,也不好問什么,只是說“好的。”
碰了下拳,他們就各奔東西。
這一行啊,生死危機是家常便飯,每天都可能是最后一天,分別時連“一路小心”之類的話都沒必要說。
緬甸近年來有很多游客自駕游,對車輛管制很寬松,如果用直升機運送車輛反而容易過于高調,打草驚蛇。
所以四輛車從延城一路開到緬甸是最好的選擇,全程3198公里,如果保持100公里每小時的車速,明天中午能夠到達緬甸境內。
曹時坐在項逢身邊,看著他下巴上冒出的胡茬和眼睛里的血絲,勸道“項哥,你睡會兒吧,還早著呢。”
若是在往常,說這種話的都是程湛,曹時總覺得婆婆媽媽的,此刻看著項逢的樣子,方才體會到了程湛的心情。
項逢闔上眼,車子在高速公路上飛馳著,延城的事情就算再不放心他也暫時插不上手了。
這一覺睡得倒是格外安穩,只是做了個夢。
夢里又回到了高二那年的夏天,夜晚煙火繚繞,一切是那么的熟悉。
遠遠地望去,燒烤攤旁邊鋪著的白色棉布泛黃,飄在空中,吸了些肉里滲出來的油污。
兩個健壯的男人交換了一個眼神,項逢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么。
兩個男人逼近一個單薄的身影,項逢幾乎本能般邁開腿,飛快地跑過去,心里盡是慌亂。
就在他跑到那里,伸出手打算把祝留扯進懷里時,一道溫熱的液體直直地濺到他的臉上,粘稠、厚重、腥濃,血,這是血。
一個男人倒在地上,上半身全是血。另一個男人嚇得雙腿發軟,幾乎不會動了。
項逢睜大眼,無法相信發生了什么。祝留轉過頭,手里拿著旁邊的燒烤攤上用來翻動烤串的鐵鉗。
鐵鉗頭部沾著亮晶晶的東西,混著人的血液和動物身上烤出的油脂。
祝留看著他,笑著說“你來晚了。”杏眼彎彎,臉上濺著血星。
項逢猛地伸長腿,傾起身體,一睜眼,卻看到了椅背。
感覺到身下的顛簸和眼里的光線,這是在車里,這是白天。
項逢劇烈地喘著氣,胸腔急劇起伏,額頭的汗珠滾落,后背一片黏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