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這什么幕僚呀
兩人剛剛走出報社還沒轉進衙門就見一個壯漢騎馬過來。
但是這次他卻確實有些羨慕王文龍的際遇。
“有建陽這話,我就放心了。”徐學聚哈哈笑道。
他的文章送入內閣,肯定引起朝堂討論,這么大的事情,他根本沒有騷操作的機會。
兩人都知道輿論陣地的重要,可不想把自己好不容易養大的旬報直接玩死。
幾年前致士的于慎行于閣老有句詩可以體現驛站的速度“六月鰣魚帶雪寒,三千里路到長安。”酷暑時節從鎮江捕撈的鰣魚走八百里加急送到京城依舊新鮮,做生魚片都沒問題。
一看他這打扮,王文龍和徐學聚同時臉色一怔,接著徐學聚手下的小吏連忙上去“可是要找藩臺大人”
進到內室之中王文龍就盯著徐學聚,想要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就見徐學聚打開夾板看了一眼里頭的信息愣了半天,然后他一臉震驚看向王文龍,最后苦笑著把書信遞給他。
這是王文龍在這年代第一次見八百里加急,徐學聚拿著書信走進衙門去,王文龍幫徐學聚簽收回歷然后連忙也跟著進入。
徐學聚點點頭“放著不是回事,花又花不出去,自然再做投資,只是投資什么需要好好想想。”
所以別以為李自成這樣的驛夫就是給人鞍前馬后伺候的驛站服務員,人家正經是手上有點本事,不然根本干不了這活。
徐學聚當年考中進士之后也當過言官,那時也想過做這等執天下之牛耳的事情。
此時離福州最近的驛站是福清的急遞鋪,這種地方設立在官道旁邊,每個鋪兵身上都會掛個鈴鐺。
徐學聚已經盡量在花了,給衙門里頭又是發米又是發面的,一年到頭算下來頂多能用掉一二百兩就頂了天。
書信的落款是閣老沈一貫,而書信內容是告訴徐學聚和王文龍,王文龍在常州所寫的諸生上疏被萬歷下口諭之后發給內閣票擬了
討論半天沒個定論,好在也不著急,王文龍起身送徐學聚離開。
他知道王文龍出挑,但這未免出挑的也太夸張了。
沈一貫會給他寫信就是因為兩人都是浙江人,徐學聚也算浙黨外圍,信中還有指教徐學聚點撥王文龍的話語。
衙門辦事情最怕的就是有人上下其手,他們如果把旬報的錢放進自己兜里,過不了幾天下屬們肯定有樣學樣。再過不了幾天旬報不要想掙錢,能不賠錢就不錯了,最終肯定是倒閉收場。
王文龍提議說道“這每年一二千兩銀子得找個去處,不如投資其他事務。”
請假去一趟常州被一眾大佬拉去參加諸生會講,帶頭執筆上疏也就算了,全天下上百份奏章,王文龍的奏折居然拔得頭籌。
至于把錢往自己兜里放,徐學聚和王文龍都不會這么做。
比如此時松江府一年要往內府承運金花銀八萬多兩,但實際上地方政府會多收將近兩千兩的銀子作為“解扛銀”,用來繳納地方政府所需花費的人力開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