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向高和王文龍商量,最后把他的講學之日定在了三天以后。
國子監在洪武朝是有嚴格的課程制度的,每月初一十五兩天放假,其他的日子全部安排了“會講”“復講”“背書”等等課業,那是為了培養洪武朝的后備官員,對于紀律的執行也很嚴格。
但到了萬歷年間,這種日程安排基本也就沒用了,會講日沒幾個人會來,有時甚至連老師也不到。
此時王文龍要進行會講的消息一傳開,卻是許多年沒有的國子監講學大場面,許多監生都想來聽聽。
到王文龍講課當日,葉向高就看到場的學生越來越多,漸漸臉露驚訝。
原本國子監會講能來個百人,就算不錯,而現在到場人數就已經超過六百。
原本王文龍的講課地點是在國子監西邊的廣業堂,但葉向高很快發現廣業堂窄小,來的人太多根本坐不下。
為了避免人多擁擠出事,葉向高忙把會講地點改到了東邊的東講堂。
這地方平日里是做集會、祭孔之事用的,屋子很大。
但這天來的學生太多,等人都坐齊了之后東講堂都還是顯得狹小,有許多人都得站在走廊里聽講。
國子監在場的祭酒、博士紛紛感嘆“王建陽真個名聲響亮,一說是會講便有學子云來。”
“是啊,仁宣之后國子學中怕是百余年未見到如此場面了。”
其實王文龍也不是國子監中最有名的講師,但架不住其他講師都不上課,王文龍難得做了助教還老實上班,尚書古文疏證最近又名聲大噪,所以才吸引來了這么多注意。
國子監生們平均年齡都有二十多歲了,普遍都是士人階級,對于時政非常有參與熱情,就像這年代所有的書院會講一樣,學子們到達之后就自顧自稱兄道弟的談論開來。
王文龍一臉笑容的走上講臺,沖眾人打了招呼,臺下眾人卻還議論不休,王文龍沒開口,臺下一個站得近的學生卻先問王文龍道“建陽先生以為如今緬甸犯邊之事如何”
王文龍聞言笑了笑,回答說道“這話題卻是扯遠了,緬甸犯邊之事我猜無非個把月就能平息。”
“建陽先生以為緬甸不會大舉進犯云南”那學生頗為好奇的問道。
“大概如此。”王文龍點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