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圣人之道,如日月經天,江河行地,歷久彌新。爾當以圣人之言為準則,身體力行……”
朱紹基讀出開篇第一句話時朱阿貴還以為這小子在瞎編,但是聽著聽著他就越發感到驚訝,這知乎者也的話怎么也不像自己兒子能夠胡亂編出來的。
朱紹基能夠這么快的學會識字,主要是因為《語文》教材的編排方式足夠科學。
掃盲班的課本編寫的最大要求就是一個快速掃盲,在編寫之時就用到了許多后世的漢字學研究,比如用四書法教會學生快速記憶漢字,并且和過去鼓勵自學一定要嚴謹的書生不同,掃盲學校教給學生們很重要的快速識字方法就是秀才認字認半邊,只要死記硬背下幾百個基礎漢字,加上偏旁部首的解釋,由此將十字數迅速擴展到上千字并不難。
包括教材之中介紹的跳讀、猜讀等技巧,全都是為了方便學生打破識字關,快速進入大量閱讀階段。
使用這本掃盲教材,加上朱紹基自己極有天賦,學習又是數一數二的刻苦,他這段時間廢寢忘食勤學苦練,短短一月已經能寫五百個字,連蒙帶猜的識字數大概超過一千五,能讀簡單的報章,配合上有字典作用的識字本,更是能讀懂大多數市面上的小說。
當然這也有賴于彭少爺寫這封信時不怎么用心,根本沒有斟酌復雜的詞藻,讓朱紹基很容易理解,他才能夠如此輕松的閱讀。
“這些字……這些字你都能認得?”朱阿貴早已走到兒子身邊,指著書信的后半段問道。
朱阿貴把朱紹基送到衡山書齋來,主要目的只是為了向彭少爺表忠心,根本沒想到自己的孩子還能夠學會讀書寫字,這時見自己兒子不到一個月居然能夠念通書信,他無比驚愕,接著便是大喜過望。
“那是自然,”朱紹基臉露驕傲神色,為了表現本領,更順著父親手指之處念下去:“吾望爾能銘記此言,勤學苦讀,不負吾家之厚望。爾若能成,吾家亦光采;爾若敗,吾家則羞……羞……”
朱紹基看著信上那“羞慚”的“慚”字撓頭,良久才紅著臉對父親道:“這個字我卻是不識得的,需要查一查識字本。”
朱阿貴卻完全不在乎朱紹基有一二字不認得,此時早已經喜笑顏開,拍著自己兒子的肩膀,不知道怎么夸獎才好。
“好好好!我家也有個識字的先生了!”
朱阿貴記得彭少爺勤學苦讀一年多才能夠開始讀書信,而自己的孩子居然一個月就學會讀信,這豈不是證明自家孩子是個天才?
朱阿貴的心中無比驕傲,早就忘記了之前自己還說不在乎兒子能不能學會認字的話。
但想著想著朱阿貴又一陣心酸。
“可惜,你沒生在富貴之家,咱們這樣的家事也不可能去考功名……不過沒關系,學會讀書寫字,日后回到金壇也能高別人一等了!”
過去朱阿貴因為受到了彭少爺重視,在彭家的生活相當滋潤,從來都餓不著,隔三差五還有頓肉吃。雖然給人當奴仆身份上低人一等,但是朱阿貴總安慰自己這沒什么。
而此時此刻,朱阿貴卻第一次感到這奴仆的身份實在有些憋屈。
朱紹基小臉上卻顯出嚴肅的神色,斟酌才道:“爹爹,我以后想留在南京做工,哪怕給人抄抄寫寫我也能掙些錢財,不必回彭家做奴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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