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淮的回復是:“遼東都是軍戶,我貪污的就是普通百姓的錢,只不過是被言官說成軍餉而已。所謂動軍餉,其實是我貪了軍戶的錢,他們拿軍餉去補,小的也很委屈。”
這番解釋,萬歷皇帝還真信……
萬歷并不真關心遼東人,他是害怕遼東局勢垮了,邊關受損。
就在這樣的遼東局勢下,王文龍的新作《東人平生錄》終于寫作完成,準備連載。
四月份,原屬于禮部甲骨文研究會的內部刊物《甲骨文會刊》和京城物理社的《北方物理社會刊》編輯部悄悄做了整合。
京城是北方最大的輿論中心,王文龍一直想要把自己的報刊賣入京城,但是《蘇州旬報》的地方性還是太強了,而且其中的一些政論文章在京城這個黨爭核心還有政治危險,王文龍便想要收購一家政治性低一些的京城刊物。
《甲骨文研究會刊》原來只是一個不定期發表甲骨文最新研究的業余會刊,此刊物經常刊登最新的甲骨文研究成果,在大明的考據學愛好者中有一定地位。
但這刊物的印刷量并不大,每批次的印本基本都在研究會內部就消化完畢,因為受眾遠比印刷量多,京城的抄報房倒是常從研究會員手上獲得此刊,然后自行抄錄印刷發賣往外地。
至于《北方物理社會刊》,那是京城物理社的下屬機構,前身是徐光啟幫物理社買的一個印書作坊,京城物理社的參會人員實在太少了,本身寫論文能力也不高,之前的《北方物理社會刊》基本只是在轉發江南物理社刊物的文章,還兼營一些外接印刷工作,徐光啟想要脫手處理,正好可以組建成新刊物的印刷發行部門。
京城物理社和甲骨文研究會一直覺得自己下屬的編輯部門有些不正規,徐光啟已經就此事和王文龍商量了幾次,這次回到南京,董其昌也向王文龍表達了甲骨文研究會改革旗下刊物的想法。
這次王文龍打算連載新小說,干脆趁此機會說服物理社和甲骨文研究會把兩個刊物的編輯部合并了,成立了甲骨文研究會和物理社合辦、獨立發行運營的會刊《管窺》。
刊名來自《答客難》中“以管窺天,以蠡測海,以筵撞鐘”一句,原意是諷刺一些學者用竹管看天,用瓢舀海水,用草桿去撞鐘,沒有大局觀,只局限于小范圍的研究,終究不能得到什么今天的結論。
《管窺》一名乃是董其昌建議的,在京城做刊物政治敏感性實在太高,他干脆就決定用此名自污。表明此刊物只想研究古董、做自己的物理實驗,無非管窺蠡測,沒有想探究更深遠道理的想法。
物理學社和甲骨文研究會都想要把《管窺》做好,主動邀請王文龍以技術和管理資源入股,占股份三成,另兩方各領三成半的股份。
王文龍同意入局,最先想到的改變方法是樹立《管窺》的權威。
他先要求雜志每年度邀請物理學社和甲骨文研究會兩個組織的成員組成考古方向和理工方向的專家組,對于雜志上發表的學術文章予以評分,評分最高者頒發以“管窺獎”,獎品沒多少錢,關鍵是個榮譽。
這年代的考據學家和理工科愛好者沒有多少將自己的愛好變現的機會,少數發明極為轟動或許能夠受到朝廷的嘉獎,另外就是一些頂尖人才才能夠在甲骨文研究會這樣的機構中成為研究員,但對于更多的愛好者來說,此時極度缺少讓他們獲得榮譽的平臺。
王文龍回憶《皇家物理會刊》等著名學術雜志的發展歷程,感覺在半專業性質的愛好者學會出現同時,依托于學術雜志的相關獎項在這時期也差不多要出現了,不如就將《管窺》朝這個方向運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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