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
中院的亭子里,一時就寂靜下來,四周的丫鬟也是在亭外站立,低頭俯首不敢絲毫發出聲音。
“敢問內相,因是何緣由,這林如海又是何人”
見到王夫人如此追問,戴權也是苦笑一下,婦人之見果然如此,但是也解釋道;
“王夫人不必介懷,圣上需要侯爺去江南攪動一下江南官場,那林如海是現任江南巡鹽御史。”
王夫人這才知道問題所在,一聽巡鹽御史就知道是江南的鹽政,就繞不開江南八大鹽商,更繞不開背后的世家勛貴,什么攪動江南官場,那就是個火坑啊。
王夫人想了想,實在是沒有好處,江南那地方頗有些雞肋的感覺,食之無味棄之可惜,臉色就有些陰霾,有些不悅的回道,
“內相,江南那地方可不是誰都能攪動的,侯爺年輕不知輕重,可是命婦從小生活在那里,哪里還不知道那些世家勛貴的做派,此事一定很是為難,為何不派他人去呢,文官那么多新貴呢。”
戴權只得尷尬的笑了一下,心底也是正眼看了過去,王家的人尤其是王家的女子可都是不簡單啊,今日一見果然是名副其實,看樣子不透點底是不成了,也好,直接說明白,反而比和洛云侯說的要好一些,只要洛云侯能南下,許些小事也無妨。
“夫人不必著急,要是文官能去還要雜家親自來此,雜家知道夫人出身江南金陵,雖說往事如過眼云煙,可是有些事可是放不下的,鏡湖的老宅還有”
“內相,不管命婦如何,若只是這樣,老身絕不會讓我兒去的。”
王夫人沒想到戴權竟然拿老家的事激將自己,自己雖然心有郁結,可是一個婦人絕不會為了臉面被激將法左右的。
“王夫人暫且聽雜家說完啊,此次只要南下,一切以侯爺為主,而且南邊隨便侯爺動手,所得錢財,侯爺和內務府平分,產業啥的侯爺看上直接就占了,收尾交給內務府就成。”
王夫人本以為戴權會知難而退,沒想到竟然開出如此條件,能勞煩圣上親自過問,那林如海是何許人也。
“內相,命婦也不和您繞圈子了,林如海是江南巡鹽御史,管的是鹽政,江南一提起鹽,必然不會繞過江南八大鹽商,那可是富可敵國的土皇帝啊,您說怎么辦”
戴權也是稀松笑了一下,小聲說道;
“那就看侯爺和王夫人您的了”
“此話何意”
王夫人心里想的難不成還能把人家直接給宰了抄家啊。
戴權陰惻惻的說道;
“那八家鹽商個個富可敵國,確實不太像話了,侯爺和王夫人您覺得那個不順眼,就可以直接拿下抄家,當然需要留下幾家維持鹽政正常就成。”
“嗯,可就地處決。”
戴權頓了一下又說道,好似說著平常話一般,可是王夫人卻是汗毛豎起,一副生死盡皆于手,還是有些涼意。
端起茶碗慢慢的喝了幾口,戴權見此也不著急,慢悠悠捏起一個糖酥遞到嘴邊,慢慢吃了起來,還不住的點頭,好吃。
“內相,真要如此可不是侯府一家能承受的了的,再者江南大營那些士兵,可不是擺設。”
戴權哈哈一笑,就說道;
“王夫人寬心,皇上知道此行的難處,早就想好了,大內皇城司大管事,御馬監掌印趙司會帶著皇城司一部人馬跟著一起南下,而且金陵陪都,原神武前衛官軍改編留守的四衛軍,組編成騰驤左、右衛,武驤左、右衛,的四部禁軍人馬都可受侯爺的節制,也包括江南大營的人。”
“還有御馬監掌印趙司會在身邊協助的,侯爺可把京城的人馬全部帶上。”
王夫人聽到大內御馬監掌印親自跟著前去,也是大為震動。
大內司禮監戴權,今為十二監中第一署,其長與首揆對柄機要,有批紅權力,實為“內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