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上的官道上,
陰風陣陣,吹在曠野上,猶如鬼哭狼嚎一般,幾位門主騎在馬上,眼神緊緊盯著前方的煙塵,握著韁繩的手背上,青筋暴漲!
剛剛唐閣主的一番話,帶著許些輕佻在里面,讓玄冰宮的宮主方碧華,面色一笑,輕笑了一聲,宛如盈翠黃鸝,
“哎呀,還是唐閣主看的明白,小女子一介女流之輩,支撐那么大的家業,早已經是身心俱疲,如今白蓮教主,處處緊逼,和清風寨一起召集武林大會,也就咱們這些小門小派的去參與,何談武林大會一說,自欺欺人罷了。”
說的輕巧,但眼里閃過一絲憂慮之色,卻無人瞧見,
唐閣主皺皺眉,并未答話,現在可不止玄冰宮為難,在西河郡所有門派,哪個不為難,尤其是清風寨那些人,有倒戈之舉,更顯得白蓮教急不可耐了,
可惜他也清楚,白蓮教猶如無水之萍,若是洛云侯大軍到此,一切都會回到原點,但就是這個時間差,各門各派怕是躲不過去啊,
“哼,有什么不能說的,白蓮教想的,你我早已經知曉,但時間不夠,無非是虛與蛇委,保全自己罷了,只要洛云侯同意,給了咱們順便,此事就成了大半,”
以腹腔出聲的話語,乃是虎嘯門成名絕技,虎嘯山林,門主秦昊,更是北山靜安寺俗家弟子,自從入了江湖,尋一女子破了戒之后,愈發沉迷于此,索性在西河郡創下大批家業,加入虎嘯門之后,簡化獅子吼,改成了虎嘯山林進獻虎嘯門,以此成為長老,后來娶了門主之女,直到今日,岳丈死后,這才接任門主,可以一上任,就遇上如此棘手之事,好在,不是他一人如此,
:“哼,說得輕巧,那洛云侯年紀輕輕,就得此高位,雖為關內侯,實則列侯之位,關外傳來消息,洛云侯早已經收復平遼城,獨霸關外千里洛川之地,這些可瞞住不少人,想要他答應,何其難也。”
鐵掌幫掌門嘆口氣,他是以走鏢出身,和一眾兄弟踏入江湖之后,合力建立的鐵掌幫,勢力也不過在運河兩側還有些威名,但要說什么威名,卻只能搖搖頭了,
幾位門主一聽,默不作聲,只在那快速思索,如何有條件才能讓洛云侯答應,
“若不然,學那金刀門一般,投靠與他,我倒是聽說,金刀門門主江代云,好似已經全部投靠忠順王府二公子了,現在也混的人模狗樣,威風不一,如何?”
方宮主嘴角一笑,都是當狗,那還不如賣個好價錢,說不得,玄冰宮就能在關外設立分宮呢,
“呵,方門主說的輕巧,洛云侯大權在握,如今兵臨城下,他豈會輕易答應,不過,若是方門主多用一些手段,想來也是可以的,傳言洛云侯好色,在京城鬧出不少動靜,方門主號稱西河郡第一美人,或許還真有可能。”
本是說一些風涼話,可說到最后,宋文山宋幫主的話音越來越小,這也不是不可能,玄冰宮只收女子做門人子弟,一手暗器加上用毒詭異,在江湖上的名聲可不小,尤其是不少出師的弟子,嫁入不少門派,這一來二去,影響越來越大,萬一此女真的從了那洛云侯,一步登天也不是不可能,
他有這樣想法,
其他人,怎會沒有,就連剛剛嘴上不饒人的唐閣主,都不免有些忌憚,
“宋幫主,此言過了啊,方宮主可是醉心于練武,如此年紀就是江湖二流好手,天賦自然是不必多說,再說玄冰宮建立不易,西河郡唯一一座雪山山頂做門派,那冷泉的泉眼,放眼整個江湖都是稀罕物啊。”
唐閣主不過是夸贊一番,給個臺階下,所謂的冷泉泉眼,換成俗話,就數地涌溫泉,直沖山上,遇雪而冷,是釀酒的上等好水,加之寶藥熬制,那就是練功的藥酒,如何不寶貝,
“哼,一個兩個,都拿小女子說事,玄冰宮每年釀制的藥酒,你們哪家沒少拿,還在這假惺惺的以此說事,酒是好東西,可惜需要長時間精心打理,實在不成,你們出門派子弟,就守在后山雪峰,看護好如何?”
說到此處,方碧華就有些惱怒,這個藥酒有一特性,就不能遇上熱,所以發酵時候,只能埋在雪里,門派后山山頂,就建造了一個雪洞,就是為了這些藥酒發酵,好在各門派給的銀子都不少,要不然,這種苦力,誰想去干,
“這就不必了,貴派皆是女子,男子上去,那不是亂了嗎,”
唐閣主趕緊搖頭不同意,那后山陰冷異常,尋常人可撐不住,不過越說越遠,明明是商議面見洛云侯的事,咳嗽兩聲,趕緊問道;
“閑話少說,咱們說正經的,若是真的見到洛云侯,還請方宮主定要小心斟酌,目前石洲,陽平,已經落入白蓮教手中,咱們各門各派的產業,也被洗劫一空,只剩下郡城和金州兩地,若是再被白蓮教占了,幾十年的基業毀于一旦,所以,成敗與否,就看今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