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都坐下吃飯,今個飯吃完,把剩下弟兄們的身后事,先給處理一番,魯晨,此事你親自跑一趟,要是節帥那里傳來消息,隨時通知我,去把弟兄們撫恤銀子領回來,”
“是,將軍,我等謝過將軍,”
一名親兵頭目,紅著眼拜謝賈璉,卻被賈璉一手拖住,幾人都是眼睛紅腫,好似熬了一夜未睡,
就在街角的小攤上,要了湯餅和包子,擺滿了一桌,
“別說那些,要不是你們幾個老兄弟護著,我賈璉可能就回不來了,先吃,吃飽了再說,”
賈璉如今也沒有那些胭脂氣息,拿過筷子,扒拉幾下碗中的湯餅,其余人也是一般摸樣,另外,還有親兵班云班老三,背著一個包裹在身后,鼓鼓囊囊,一看就沒少帶,
“將軍,從大梁城下尸體上,收集來的銀子,約有三千兩之多,這些銀子如何處置?”
此刻,
賈璉已經放下湯碗,身上揣著老太太給的三千兩銀票,還有從南邊帶來沾血的銀子,這些都不是少數,
“這三千兩銀子,你們五十人均分,各家六十兩,然后再從我這,給死去的弟兄湊個整,加四十兩,剩下的,你們一人二十兩,我這邊還有的,遇上營中弟兄們困苦的,也送二兩銀子過去,本將無能,對不起他們,”
賈璉也是無奈,他統領京營精銳,一萬五千人,如今還剩不到八千,全留在洛云侯手下聽用,死去的人,他也照顧不到,所以只能等朝廷那邊下發撫恤銀了,
“將軍勿要自責,戰場之上,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我等受了將軍恩惠,怎可做那小人行徑,只是現在將軍和節帥前途飄零,將軍應該回去想一些門路,京城這邊,卑職聽了不少消息,”
魯晨如今吃了半飽,心中也有些憂慮,將軍心善,可是京營里面,可不是心善就能往上走的,如今敗軍之將,還需要將軍自己想想,
賈璉心中一動,這話如何說?
“什么傳言?”
“將軍,京城百姓都說兩教之匪患,是天道之變化,前些日子,京城的太陽落山之前,忽然出了異象,黑云吞噬太陽,京城百姓都瞧見了,有人說是洛云侯屠城,有人說是宮里修道,還有人說是諸王進京,改天換日,還有.”
魯晨湊過來,壓低聲音,把這幾日聽得傳言,念叨出來,賈璉眼神一凝,立刻出聲,
“住嘴,此話萬不能外傳,不管誰說的,都與咱們無關,老三,你先帶人,把銀子送于各家,魯晨,你和我一起,尋了大哥去見節帥,”
“是,將軍,”
幾人都知道事關重大,趕緊扒拉幾口,把碗里包子拿在手上,幾口吞掉之后,放下銅錢,騎上馬就匆匆離去,留下一陣煙塵在身后,
這一走的時辰,也就天色大亮,
京城百姓也開始一天的作息,紅樓余掌柜,早就收拾妥當,一身大紅色的衣裳,還帶著紅木做的簪子,插在頭上,領著兩個婆子,帶上幾個小廝,就上了馬車,直奔孟府而去,
今個說親的事,還真是意外,沒成想,榮國府竟然中意孟家的女兒,
“大掌柜,這榮國府說親孟家的事,主子那邊可有交代,”
畢竟榮國府那一次謀劃,半路出了意外,也是她們這些人沒有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