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東眼神堅定,若是他也會說,也會做,但能不能堅持下來,就不一定了,
“徐兄放心,弟本就是寒門子弟,考取功名,得益于侯爺看中,若是碌碌無為,還不如脫了這身官服,這個案子,無論如何都要查下去,”
徐長文把手背在后面,眼神堅定的回了衙門正堂,有些事,天下人不為,他徐長文可獨行!
就在幾人嘀咕的時候,院外,景大人和莊大人的車架,已經到了院內,隨著兩位大人下了馬車,不少官員也是加快了腳步,先一步進入衙門正堂,只等著幾位大人入了座,堂內這才安靜下來,不少官員眼觀鼻,鼻觀心,一言不發,
也不知等了多久,
江南儉都御史藍季禮,和監察使蘇崇二人,面帶疲憊的入了正堂,坐在堂案的后面,二人對視一眼之后,藍大人首先開了口,
“經過昨夜的審問,金陵知府衙門通判馬廣誠,承認新北大堤被毀,乃是他下令所為,具體的事,過于復雜,所以,并不會在此通告,只有知府賈雨村,和同知胡文玄二人,并未審問,所以,今日來此,就是先審問他們二人,”
這也是他和蘇大人商議好的,若是把馬廣誠那一通攀咬拿在明面上,那么江南官員人人自危,可就麻煩了,
所以這些話,乃是給了不少人的臉面,也給了他們二人有時間去查案,若是沒有實情,那還好,若是真有此事,這案子,就不光是燙手那么簡單了,
這番話,說完,藍季禮看了看堂內眾位官員,尤其是景大人,和莊大人的意思,只見二人從容的端著茶碗,在那小口喝著茶水,不未看向他們二人,兩位大人不說話,其余官員,更是裝聾作啞,一副神游的樣子,
“好,既然沒有反對的,那就從知府賈雨村開始,”
“慢,藍大人,下官有話要講,”
話音還未落,
一聲大喝,震得堂內眾人身子一抖,不少官員心中詫異,誰那么大的膽子,竟然在此出聲,尋著聲音看過去,竟然是坐在最后面的一人,面雖然陌生,但是,眾人可都認識,不就是那個,那個淳陽縣令嗎,還真是膽大妄為啊,
“哦,原來是徐知縣,不知徐知縣有什么話要說”
藍季禮面色一沉,心中不喜此人,若不是他,此番江南還算是安穩的,小小一個知縣,竟然絲毫沒有為官之道,
“自然是有話說,”
徐長文絲毫沒有怯懦,朗聲回話,就這么起身,對著前排幾位大人行了禮數,
“好,不知徐知縣有什么要說,要知道今日江南各府衙的人,過半之人都來了,徐知縣想好了再說,”不知是警告,還是提點,藍季禮面無表情,像是在說這公事,一旁的蘇崇,則是漠不關心的坐在那,心中卻思來想去,今日若是案子口供定了下來,如何向京城內閣匯報,至于寫給恩師的折子,已經在路上了,希望時間能來得及,
“下官先謝謝藍大人的提點了,但下官還是要說,既然是下官先狀告的,那自然是要先審一審通判馬廣誠,若是此案定了,那下官就申請一同共審此案,還江南一片朗朗乾坤,若是馬廣誠沒有認罪,反而是提審知府幾位大人,這不是故意幫忙遮掩嗎,”
徐長文拱了拱手,絲毫沒有言語上的客氣,若不是身上這一身官袍,還在府衙之內,說不得就是指鼻子罵了,
“好。好。那不知徐知縣你哪里來的權利,竟然還敢管起我和蘇大人如何審案,你雖然沒有中過進士,沒有進過翰林院,可這點規矩,你應該也知道,”
藍季禮此刻,也有些惱怒,如此不守規矩之人,不壓一壓他的氣焰,這案子,怕是審不了的,這一動怒,在場的官員,眼神里竟然帶著驚訝,好奇,甚至有些妒忌在里面,
莊大人身側,糧臺令左三貴看著不遠處,站著的徐知縣,也有些愕然,呢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