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竟然是這樣,”
“不會吧,這些玉礦,竟然是楊公公下的令,”
“那些玉石北上做什么,”
“你懂什么,自然是北上入京城了,”
堂內,也不知是誰起的頭,竟然把這些辛秘之事說了出來,北上的玉石,自然是入京城里,給長樂宮太上皇修道之用,天下皆知啊,
在場的人許多都明白,偶爾有不明白的,旁人一解釋,后來也明白,只有徐長文,一時間沒有弄清楚,這里面的事,忽然開口,
“敢問胡大人,就算內務府的手令,你這些玉礦,想要湊齊一船之數,那么短的時間內,是如何湊齊的”
這些玉礦,歷經歷朝歷代開采,早已經是貧礦,若是想湊齊一只船之數,無非是要用巨大的人力物力來此挖掘,所以說,具體如何安排的,只有胡大人知曉,
“哈哈,問得好,這些玉礦,別說起封存,就算再多一倍都湊不齊,這么說吧,內務府下了嚴令,把江南江北幾個縣里的牢獄囚徒,全部送了過去,而且動用揚州府軍,在江北五個縣,挨家挨戶搜刮,大水一來,那些還在礦洞里的人,可全死了,順道再告訴諸位大人,那艘玉船,就是在大堤決口后一日,從決堤之處北上的,有內務府公公看管,”
其中的細則,胡同知幾乎是仔細解說,越說,眾多官員的臉色越是難看,就連景大人都有些坐立難安,這些事,雖然牽扯到他,但不過是為了奉命行事,尤其是江北的那些礦洞,也都是內務府負責,或者說是楊公公親自照看的,內里到底什么勾當,誰又能猜得透呢,
藍季禮皺著眉,怎么會又節外生枝,那些玉礦,到底出了什么事,既然有發配的囚徒,這些人,不會都死了吧,那可是大案,再說景大人那邊,略微有些懷疑把目光看向景大人那邊,
景存亮面上有些鐵青色,竟然敢往他這邊攀咬,眼神一冷,抱了抱拳,
“藍大人,本官雖然給過胡大人文書,但也是織造局那邊下的公文,并未私自給了其手令,想來兩位大人,已經去了賈知府和胡同知府上,把那些文書手令搜集過來了吧,今個這案子,是審問馬廣誠下令挖開新北大堤之事,其余的,現在牽扯進來,不好吧,”
卻不知蘇崇在一旁,臉上有些怪異,這牽扯最深的,恐怕就是景大人和楊公公了,倒是那個知府賈雨村,還真是沒有過多的過錯在里面,所以這樣來說,最后的能先結案的也只有賈知府一人了,
“景大人說的對,是不好,但從現在口供上來看,是景大人的督促,還有織造局那邊給的密信手令,這才是馬通判敢犯下罪孽的原因,具體如何,還要最后審問,倒是今日,賈知府是可以結案的,至于薛家的案子,還需要內閣來定,今日,賈知府可以回去當值,都回吧。”
蘇崇也不管其余人如何想,拿過驚木堂照著桌子一敲,
“讓他們二人簽字畫押,退堂,”
起身后,也不和眾人再細說,和藍大人并肩,回了詔獄,留下一眾官員大眼瞪小眼,不知所措,頗有些感覺虎頭蛇尾,可有不少精明的官員,早就拉著好友,趕緊出了內堂,匆匆離去,
“王兄,王兄,今日怎么審的案子,看不懂啊,”
“是啊,王兄,不會是蘇大人和藍大人怕了,匆匆結案吧,還有賈知府,真的是厲害,”
兩位衙門主事跟在后面,不斷地回想,怎么感覺都不對勁,走在最前頭的王主事,定下步子,轉頭道;
“你們啊,怎可胡言,剛剛堂上審案子,已經是把罪責給定好了,可以說是證據確鑿,但牽扯內務府和織造局,這個案子就不好審問了,那賈知府處處溜了小心,又有文書手令佐證,而且賑災有功,就算薛家案子有貓膩,也不過是申斥,快走,”
眼看著內堂那邊,眾多官員已經走了出來,他們幾人就算想說什么,也不敢多言,匆匆離去,直到最后,莊大人笑著搖了搖頭,看著景大人的背影,幽幽一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