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消息打探清楚,不是洛云侯先動的手,而是漢王殿下的人,先射出弓弩,殺了禁軍所部人馬,洛云侯這才下令反擊,而后又把床弩拉出來,殺了不少人。”
這一番解釋,讓長公主的手一頓,有些不可思議,漢王的人,先動的手,而且洛云侯還有床弩,這是真的要殺人了,
“這就耐人尋味了,王兄先動的手,而且洛云侯隨軍進京帶著床弩,都怎么想的,禁軍的人,應該是跟著王子騰南下的那群人,看來,這里面還有咱們不知道的事,”
好似自言自語,找著一番合理解釋,但總歸是覺得哪里有問題,繼續問道;
“宮里面什么反應?”
“回主子話,宮里面戴總管親自出宮,帶著皇城司南鎮撫司的人馬,就在南市坊街口攔著,先是讓幾位王爺回鴻臚寺休息,而后,洛云侯和晉王車駕,朝著宮里面駛去,”
劉月放下茶壺,小心回著話,如今京城各勢力齊聚,主子優勢不在,長樂宮那邊,依舊沒有回應。
“嗯,這就對了,怎么說來著,兄弟再親,也比不上兒子親,晉王既然在洛云侯隊伍當中,殺幾個人不礙事,說不得這些,不是洛云侯做下的,而是大皇子呢,”
周香雪眼神一亮,或許,許多人都忽略了三位皇子,陛下意思,這一次出征為監軍,未必不是為各自班底,開府建牙做準備,難不成陛下心中是晉王為先,但是一想到北靜王水溶,在西河郡大破白蓮教主力幾十萬兵馬,而且魏王更是被圍在郡城,不曾退一步,
還有楚王,也是親臨前線,和東平王突襲陽平,一戰而下,看來,奪嫡之路,早已經開始。
“這,主子懷疑也沒錯,咱們的人,看到洛云侯身后不遠處,大皇子就在禁軍軍陣之中,”
劉月想了想,還真是如此,那這樣看來,京城豈不是更熱鬧了,
“這是佐證,既然京城那么熱鬧,咱們也應該湊一湊,京城不安分的那么多,傳言也不少,若說背后沒人推動,誰也不信,既如此,火上澆油也不過如此,你可明白。”
想想就有意思,幾位王兄恐怕還不知曉來之前,就有謠言傳“改天換日”,如今若是再有其他謠言,這不就成了火上澆油嗎。
“是,主子,奴婢明白,可還有一事,咱們從北地回來的商隊說,洛云侯在關外,已經收復了平遼城,至此,整個關外,盡收于內,而且跑商一趟關外,就算收了稅,也有兩倍以上利潤。”
這些,也是劉月去商會查賬時候才知道的,沒想到,關外富碩,實在是罕見,怪不得朝廷把那些流民送到關外,洛云侯也能留下。
還在品茶的長公主,眼神一亮,忽而笑出了聲,
“怪不得洛云侯如此有氣勢,關外盡在其手,又無后顧之憂,也不知那些女真人怎么想的,當年為了平遼城,死了那么多人,現在卻拱手相讓,時境過遷,終歸是一場空啊。”
或許是想到了自己,一臉的哀怨之色,如此絕色之身姿,蘇家那個短命鬼,無福享受,可惜,洛云侯已有妻妾,若是早之前,罷了,
“主子,洛云侯值此大勝而回,爵位可能在提升否,聽聞侯爺,多去于榮國府的。”
劉月小心提醒,榮國府那邊,已經給孟家提親了,余掌柜也以紅樓掌柜身份,送去了賀儀,
“若是他一人立了大功,或許有可能,但現在,只能提一提他的關內侯了,常去榮國府,還不是有那幾個妻妾在那,對了,榮國府和孟家的親事如何了,”
周香雪放下茶碗,這一說就忘了此事,
“榮國府已經下了聘禮,余掌柜也送了賀儀,據說孟家甚是滿意,孟月云還給府上回了一副對子,被老太君瞧見甚是喜愛,”
“哼,那老太君打的一手好算盤,暫且走著看吧。”
“是,主子。”
幽幽一聲嘆息,也不知是不是臨近夕陽,青湖的水,慢慢起了浪花聲,入得聽潮閣,入得眾人之耳.
府內,
復又安靜下來,不少采買的下人,也已經回了府邸,長公主治家極為嚴厲,落日后,任何人不得進出府邸,所以,臨到傍晚,府上都是閉門謝客,府門,都落上門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