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規矩,還都是眼前這幾位大人定下的,
“呵呵,有意思,什么叫明審暗錄,大武律載有明文,各級衙門審訊犯人,都應該明審明錄,本官做主,把筆墨紙硯端出來,就在此,記錄,而且要把時間地點,何人記錄,你都要寫出來,并印上私章,去。”
一聲怒吼,
嚇得書吏連連點頭,到了外間屋子,把東西端了過來,捕頭李振,則是搬來一張凳子,放在那,書吏無奈,只得屈身落座,
“是,大人,小人準備好了,隨時可以,”
“好,那就開始,”
徐長文冷著臉,把目光回轉于前,看著眼前的馬通判,如此不懂規矩,怎會給好臉色,厲聲道;
“李振,把凳子撤了,讓他站著回話。”
“是,大人,”
李振也不含糊,伸手就把馬廣誠從凳上拽起來,一腳就把凳子踢了出去,馬廣誠氣的臉色一變,絲毫沒有悔過之意,
“哼,監察使來審我,也都有個座,憑什么讓我站著受審呢。”
還不等馬廣誠繼續絮叨,徐長文冷臉,看著手里卷宗文書,罵道;
“你說憑什么,憑你作惡多端,惡貫滿盈,新北大堤決口,江南江北死了多少百姓,溺亡了多少人,僅僅金陵四個縣,無家可歸者多達七十萬,你的罪孽,你背后那些人的罪孽,如洪水滔天,我不審你,朝廷不審你,上天也要收你,收你背后的那些人,”
一指過去,
地牢內的陰風,忽然吹起,冷的幾人心驚膽戰,
就在這個時候,地牢入口處響動,淳安縣令徐東,還有皇城司儉事寧凱二人,竟然聯覺入內,見到徐長文正要審問,趕緊上前,
“還好趕上了,長文兄,現在審問,你孤身一人,絕不可行,至少也要三人在此會審,還好為兄叫上寧儉事,趕上了。”
徐東快走幾步,來到近前,瞧見書吏面前文書上,一個字都沒寫,這才有些感慨,索性,直接把人攆走,
“你,下去吧,此案子記錄,由本官親自記錄,寧儉事審議。”
徐東也沒客氣,就把書吏打發了,身后的寧凱,更是一臉無奈,可惜,指揮使親點自己參與審問,如何敢推辭,應聲道,
“好,”
徐長文見此,還想再說什么,就看見徐東給自己使眼色,知道事情,輕重急緩,直接開始審問,
“江南堤壩,是不是你下令挖決口的?”
“是,是本官下令,讓快班衙役,帶著人給挖決口,而后,讓揚州府軍那名校尉帶著兵卒跟在后面,只要他們回來,立即滅口,誰知道,干過水匪的幾人,警覺心太強,直接逃之夭夭,跟過去的校尉,怕自己做了替罪羊,就在城門口大聲嚷嚷,人算不如天算。”
馬廣誠嘆了一口氣,做事不周密,留下大禍,他根本沒想到,幾人能逃。
“好,繼續問你,府衙快班那些巡捕,都是你招來的,全都是水匪,他們暗地里,可替你出手,辦一些臟事。”
徐長文順著這些話,繼續往下問,先了解這些人的出處,以及做了什么,
“是我招攬的,也不對,是他們自己陸續進城以后,由他們招攬的,這么些年下來,用的順手,解決了不少事。”
這些,都是有跡可查,無從狡辯,馬廣誠也不在意這些,做了就做了,誰還敢說什么。
“好,快言快語,記錄,”
徐長文看了一眼徐東,筆墨不停,記的也快,等了一會,卻忽然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