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漆黑一片,要不是有快船在四周探路,掛著的油燈把湖面照的通亮,夜里行船,怎敢那么快。
聽到殿下抱怨,穆蒔笑了笑并未說話,反而是立在一旁的江南大營的焦可,抱拳回道;
“殿下,王爺催促的急,也是為了您著想,蘇州距離京城,路途最遠,西河郡撤兵之后,北靜王回京的速度最快,咱們走的水路,還要繞一圈,若是路上再不著急,回京城,怕是有些慢了。”
焦可一邊解釋,一邊打量眾人的面色,也不知叔父如何想的,快馬加鞭,讓他調兵回陽平,還沒聚兵休整,就被急匆匆吩咐,帶上剩余江南大營共一萬人馬,隨王爺一同回京城,而且叮囑,務必要交好楚王,這樣看來,叔父是想支持楚王爭那個太子之位,
想到此,眼里有些驚訝,
“哦,確實如此,但為何要這么著急呢。”
被船頭出來的風,掠過面目,微微有些涼爽,吹散了困意,楚王周隆也察覺有異樣,看來,東平王的態度,有了些轉變,
“殿下,京城的繁華,天下無可出其右,北靜王留下府上大將,打掃戰場休整,急匆匆帶著平安洲節度使齊云,和長安節度使云光,共四萬大軍回京,走的還是近路,這樣看來,只有一個目的,造勢,”
穆蒔一回頭,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既然水溶做出了選擇,那他,就不能置身事外,正大光明的支持三皇子,說不得,江南那邊,還真有意外收獲,想來水溶打的也是這個主意,最后,就是洛云侯了。
看著王爺滿含深意的眼眸,楚王一時間有些沉默,看樣子,眾人都是有了默契,怪不得王爺,還要把揚州府軍和正肅五千府軍,還有金陵城五千兵馬都帶上,這是給自己造勢呢。
“王爺,夜里面如何造勢,再說,洛云侯繞行京南,想來最晚的就是他吧。”
想來也不著急,就算不是第一回京,但也不是最后,可剛抬頭,就看到穆王爺搖了搖頭,
“殿下猜錯了,昨日,洛云侯已經率先領著騎兵,護送晉王回京城了,并且在南城驛站外,碰到了諸位王爺車架,不知什么原因,雙方兵戎相見,幾位王爺帶來的重甲精銳,短短半個時辰,就被洛云侯麾下精騎,屠殺有半數之多,震驚朝野,此事雖然被皇上壓下來,但朝堂之上,必然會起波瀾。”
眼神里閃著一絲異樣在里面,繼續指了指天色,
“子時已過,今日便是大朝會,沒有殿下參與,大朝會,豈不是名不副實嗎!”
就在二人談論的時候,
最前頭的快船,已經到了碼頭岸邊,不斷地打著燈籠,船頭的校尉,隨即喊道;
“王爺,要靠岸了,”
話音一落,最前頭的幾艘樓船,慢慢靠近了岸邊,放下甲板,隨即,大批士卒登岸。
“傳令,大軍登岸以后,立刻去碼頭外安營扎寨,先把殿下帳篷扎好,讓殿下早些休息,明日一早,回京城,”
“是,王爺。”
身邊親兵即刻去傳令,望著密密麻麻士卒登岸,楚王心中,也有了一絲呢喃。
“報,王爺,距離京城東城門處,還有不到二十里,”
“報,王爺,先鋒軍已經到達京城外十里處,在官道十里亭外,已經開始安營扎寨。”
連續傳來匯報聲,
讓馬車內的北靜王水溶,精神一振,多日的疲勞近乎是一掃而空,瞧著身邊已經熟睡的魏王殿下,嘆了口氣,
“命大軍繼續前進,到前軍扎營地方休整,”
“是,王爺。”
隨著北靜王水溶一聲令下,大軍隨即加快腳步,在蜿蜒曲折的官道上,快速前行,大軍所過之處,舉著火把,宛如黑夜中的地龍一般。
不稍半個時辰,大軍到了營地,隨即各部營將傳令休整,水溶先一步下了馬車,招來親兵,
“去把齊老將軍,還有云將軍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