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啟年聲音帶著不容忽視的堅決,丁夫人咬著下唇,心神顫動,生死間有大恐怖,或許,命該如此,
“聽賢弟的,殺出去,”
教坊司內,
二樓里面,許多達官顯貴之人,已經察覺異樣,尤其是安陽郡守呂唐風,已經是察覺不妥,屋外的喊殺聲,兵刃碰撞聲,他作為安陽郡守,怎能不熟悉,臉色自然是冷了下來,
“來人啊,護送本官出去,”
一連喊了三聲,卻無人進到屋里面,此時,呂郡守已經是心中明了,看了一眼身邊的沈三娘,忽然笑了笑,
“看來三娘是早有準備,不知三娘可有開口的條件,”
既然自己的帶著心腹侍衛,一個都沒有出現,必然是遭了毒手,終日打雁,卻被雁啄了雙眼,
“啊呀,看大人說的,我一個小小青樓女子,怎會有那么大的本事,再說了,什么條件,能比爹娘慘死還慘,記得當年沈三娘的家,就是被大人下令,打殺的,大人可還記得。”
盈盈一笑,百媚橫生,可落在呂唐風眼中,猶如鬼魅索命,讓人驚懼不已,姓沈,不就是賣糧的沈家嗎,竟然還有余孽,
“三娘說笑了,既然你或者你后面的主子,部下天羅地網,不就是為了銀子,不知姑娘說一下條件,如何。”
能留下性命,才是主要的,眼神卻死死盯著眼前的美人,手上還攥著酒碗,做最后一搏,忽然,呂唐風面色一變,肚中一陣絞痛,痛入心扉,猛地抬起頭,慘叫道;
“你下毒。”
“呵呵,我的好大人,這西域金毒散的味道如何,可是奴家了大代價尋來的,哈哈,”
似乎是瘋魔一般哭笑,沈三娘抬起手,原本插在鬢角的金箔細,不知何時捏在其手中,細邊緣被磨的鋒利,紅裙子飛展,一刀劃過此人咽喉,血雨灑落,
幾乎殺的滿樓盡絕,
也不見內務府教坊司的護衛出來,在后院,值守的李公公滿臉的慘白之色,院子當中,更是被雜物堵住院子大門,一水的兵丁護衛,都在院中警戒,尚有教坊司諸多休息的女子,也全捲縮在后院各處,
“報,李公公,賊人眾多,武藝高強,樓內的侍衛已經全部戰死,而且,而且,”
咽了下唾液,
來稟告的侍衛,一臉的恐懼之色,
“而且,整個教坊司的人,似乎被殺光了,”
“什么,”
一聲高亮的公鴨嗓子響起,李瑾李公公忽然身子一軟,癱軟在地,暗道這一次完了,
“剛剛,前院沒了聲音,是不是前去看一看。”
另有內務府的兵丁侍衛,似乎是問詢一聲,但腳下步子,卻一動不動,
“守著此地,等援兵到了再說,咱們就這點人,守著前院就好,”
李公公干兒子李勇,狠狠瞪了說話的兵丁一眼,這才走過去攙扶乾爹,坐困於此,實在是憋屈。
石橋以北,永定門前的居坊,橫在那里,若是到宮城崇文門,還需要折返,但一萬余騎兵,隊伍太過狹長,
張瑾瑜騎在烏騅馬上,拉著韁繩,一直就在那打著瞌睡,忙了一天一夜,實在是打不起精神,
一萬鐵騎行走的聲響,在夜里極為刺耳,也不知是不是走的有些慢,身后不遠處,也傳來一陣兵甲碰撞聲。
“報,侯爺,教坊司那邊傳來異響,另,京營兵卒,已經到了南街口,正在過石橋,往西北而去。”
親兵侍衛,從后面隊伍騎馬過來,稟告道。
張瑾瑜下意識順著他的話回頭觀望,確有一大片火光,照亮石橋處河岸,但教坊司那邊,只看見燈火搖曳,哪有什么異響,平日里都是一群胭脂水粉的女子,和渲染的恩客在里面,荒唐不以,
就算有異響,莫不是絲竹管樂換了樂器。
“異響,什么異響,是談的曲子不對,還是人叫的不對,娘的,大半夜的,扯犢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