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張瑾瑜,微微在那揣摩,王子騰臨走時候的話,定然是有深意,這所謂的顧全大局,是讓他按兵不動,還是和幾位王爺妥協,若是后日宴席上,幾人有了非分之想,文官的人,絕不會看熱鬧,只怕彈劾之聲,響徹乾清宮,
憑藉那幾位王爺性格,總歸是要鬧出來亂子,許些小事尚且好說,若是太上皇有意而動,到最后,大局可就在皇上這里了,
“寧邊,咱們也撤,回府上歇著,把軍中這幾天的補給,給含元殿那邊送去,讓段宏那老小子,在宮里機靈點。”
“是,侯爺,東西早就備好,和段將軍率軍,一併給送回進去了,只是侯爺,今夜的事,那位慶陽太守,和那位丁夫人,又該如何。”
隊伍后面,眾多兵丁,還圍著二人,不讓顯露身影,張瑾瑜一拍大腿,差點把他二人給忘了,此番深夜,又出了這等事,不好再放任不管,
“給他們三匹馬,一併帶回府上,讓其住客房,好好休息,明日里再讓其離開,好事做到底,算是香火情吧。”
“是,侯爺,末將知曉,侯爺,此人應該知曉慶陽郡的事,尤其是那位丁夫人,也不簡單,漢水古道的事,應該另有隱情,是不是要多問一問。”
寧邊雖然點頭答應,但有些話,也想多問一問,西北三郡的郡守,已然有兩位已經出事,這位新任慶陽郡太守,或許有著密令在身上。
“你啊,說的是沒錯,可惜現在京城文武百官的眼睛,都看向后日的壽宴上,西北三郡就算出了事,朝廷兵部和吏部,也只會斥責這幾位郡守,以圖安慰西王府,所以,就算知道真相,也無關痛癢。”
只能說,那郡守的位子,實在是燙人,若有防備之心,自會引來西王府勢力打壓,若是沒有防備之心,又會被朝廷罷免官職,可以說,里外不是人,若是有渠道,自然需要早早調離此處,
“那侯爺,若是西北有變,又當如何”
寧邊忽然靠近身前,小聲問道,此話,有些幽然,張瑾瑜則是似笑非笑,
“若是有變,自當靜觀其變,鮮卑人不是瞎子,邊軍和西北府軍,也不是死人,西王府更是沒有做好準備,不是本侯看不起他,若是早些年,尚有一絲機會,現在鮮卑人可汗的親叔叔已經死了,留下幾個不成氣候的兒子,斷然不是那位可汗的對手,”
笑了笑,又有一絲悵惘,世間紛爭,總會有最后的勝出者,
“到那時,鮮卑人可汗掌握大權的時候,西域諸國,必然會像狗一樣的匍匐在地,不管是向東北打東胡人,還是向東南打朝廷,都會立於不敗之地,或許以后,也可能合作呢。”
心中一閃而逝的想法,立刻被拋向腦后,東胡人也不是傻子,若是鮮卑人有了動作,必然會有防備,可惜,占據水草豐美之地,還是比不過西域諸國的供養。
就這樣,在二人密話的時候,西北市坊街道上,京營密密麻麻的士卒,業已經進入禁軍大營。
此時的賈璉還有些忐忑不安,剛剛教坊司的那慘烈景象,歷歷在目,尤其是不少熟悉面孔,倒在血泊之中,若是換做以前,他亦有可能留下貪歡,說不得也躲不過此劫難,
“叔父,剛剛為何我等要急匆匆離開,教坊司那邊,不是被太平教和白蓮教的賊子所殺,恰好我等入京也是以此為藉口,若是插手.”
“若是插手此事,你倒是說說,要把兵馬司和皇城司的人,置於何地,我等來京城,是另有深意,這些只不過是藉口,勿要因此廢了心神。”
話還沒說完,就被王子騰打斷,有些事,不能明說,只可意會,但有些事,就算明白,也要裝作不明白,皇上之所以讓他入城,不過是為了擾亂視線,牽制禁軍左右衛,招洛云侯入京,恐怕也是以防萬一,但那幾位王爺,始終在鴻臚寺不出來,這么些年過去了,還是不死心嗎。
這些雖有擔心,卻又不擔心,若是有機會,何必等到現在時候,想來最為擔心的,卻還是宮里面皇上,若是藉此機會“奪權,”太上皇必然不會應予,那時候,“四王八公”又該何去何從。
許是聽到叔父言語中的無奈,賈璉低下頭,不敢再問,自從入了京營以后,就從未有舒心過,勞心勞神不說,戰場廝殺,也多數被逼無奈,也不知什么是個頭。
“是,叔父,只是賈璉心中多有疑問,為何已經南撤的賊教之人,竟然會在教坊司下手,實在是不可思議。”
“哈哈,你啊,就算賊教賊子南撤,但主力並未覆滅,這零星的暗哨,京城想來有不少,之所以在教坊司下手,應該是故意為之。”
想到那位安陽太守的慘死,不禁心中一動,西北宮家,怕是多有嫌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