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侯爺,你看那幾個兵痞,攆人的時候,手里可沒閒著,那些用膳的食客,腰間的錢袋子,都給順走了,顯然是個老手,就怕去了京南,這手就怕沒那么快了,哈哈。”
還有的校尉,不怕事大,指了指西面,肆意嘲笑,引得周圍將校,盡皆一笑。
寧邊倒是沒有覺得,趕緊對著四周人瞪了幾眼,笑聲立刻小了許多,
“侯爺,看樣子是兵馬司何大人的安排,這三千重甲軍,可是何大人的心腹,雖說未見血,但是城南一戰,三千人馬沖入戰場,無一人掉隊,血性還是有的。”
此刻張瑾瑜,也點了點頭,手上的茶碗,泛著碧綠的清香,這間茶館,竟然還有雨前龍井,倒是小瞧了,
“血性是有,但就這般色厲內斂,欺壓良善的性子不改,就不會有大的出息,一戰而定,若是一戰未定,空有血性,也是付諸東流。”
僅僅瞧上兩眼之后,就把目光看向午門前不遠處,禁軍各部人馬,已經堪堪到了午門前,西邊,康孟玉領著五千人馬,已經分批屹立在西側宮墻市坊當中避暑。
倒是東側一邊,左右兩衛禁軍人馬已經到來,但是日頭掛在西側,明亮的陽光照射,誰能不熱,許是知道酷熱難耐,只有左衛兵馬五千人,躲在宮墻道,輪換著值守。
就這樣,午門前聚集四方人馬,全都擠在市坊當中,百姓怨聲載道。
可就是這樣的詭異氣氛,一直延續到夕陽西沉的時候,
“報,侯爺,西王府和南王府的車駕,已經入京,其中,西王府車隊回府之后,一直閉門不出,只有南王郎家的車隊,一路招搖,撒著銅錢,最后才回的王府。”
傳令兵急匆匆的話語,讓閒著一下午的張瑾瑜,來了興趣,
“算算時間,也該來京城,不管路途多遠,今日是最后一天,再不來,難道還要等著明日里,宴席上入京嗎,兩位王爺,可來京城了,”
最好奇的,還是西王宮澤的身影,若是此番回京,一切謠言,當不攻自破,若是未來,多少謠言,都要坐實了。
“回侯爺,探子來報,兩位王爺都未回京,有百姓謠傳,說是鮮卑人的可汗,已經開始從王庭調兵,去了西域諸國,在高昌的征東部,已經動員三十萬大軍,西王接到消息,已經連夜撤回涼州了。”
傳令兵抹了抹額頭的汗水,在快速匯報,張瑾瑜冷笑一聲,這消息來的時候,可是太巧了,若不是精心策劃,誰能信,
“來人啊,給他喝碗茶水解解渴。”
轉頭看向寧邊,笑了笑,
“看來,西邊那位王爺,此生若不能揮軍入關,那以后,他就不會踏入關內了,鮮卑人的動作,本侯覺得是威懾西域諸國,至於征東部,是打東胡人,還是入侵涼州,尚且不明,西王那個老傢伙,草木皆兵了。”
若是換成他來當那個可汗,無非是穩定西域諸國,只要西域不亂,鮮卑人的錢袋子就不會少,養活鮮卑諸多部族,還不是輕而易舉,若是輕啟戰端,贏了還好,若是輸了,那圣山的王庭,就怕也坐不穩了,
“侯爺,雖然是這般說辭,可鮮卑人征東部,實打實的在聚集兵力,這三十萬兵馬,西王府壓力也不小。”
寧邊也有些意動,雖然鮮卑人不一定侵入涼州,但時刻保持警戒,還是有必要的,涼州走廊的商路,誰不眼紅。
“壓力不小是真,懼怕是假,十幾年下來,西王府的底蘊可不少,本侯倒是覺得,鮮卑人未必不是在找機會,咬一口,可西北邊地城池堅固,易守難攻,鮮卑人只要腦子不熱,不會來肯硬骨頭,或許瞄著東胡人也說不定。”
張瑾瑜邊說話,邊把目光看向午門兩側,禁軍雖然精銳,可是這氣溫酷熱,尋常人都難以忍耐,何況是那些身穿鐵甲兵卒,
果然,
不到一個時辰功夫,已經輪換三輪的禁軍所部,此刻,都顯得精疲力盡,就這樣,西側禁軍那邊,已經把人數,減少到只有五百人站在陰涼處,反觀東側禁軍左右兩衛,一直是留有一千士卒在此,
就在這個時候,
街對面,又傳來一陣馬蹄聲,只見不少騎兵,護送一輛馬車,到了西街口的酒肆里,前后跟著的人也不少,就在入酒肆門檻的檔口,那位大人則是回頭看向這邊,可惜,動作太快,沒看清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