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既然禮單送入了養心殿,那就說明皇上也關注獻禮的事,咱們現在趕去,恰逢其時,來人啊,準備車架,去午門。”
“是,王爺。”
屋內伺候的人,全部應聲,下山去準備了,整個大殿,也都忙碌起來,尤其是山下,各個王府的別院,已經開始紛紛卸貨,重新裝填,一刻鐘之后,鴻臚寺外,已經起了長長車隊,為首的就是鄭王儀仗,十六名亮銀甲的侍衛執旗幟,簇擁一個八抬大轎,簾子上繡著鄭王府麒麟云紋,緊隨其后就是剩余幾位王爺車隊,后面則跟著一個個車架,車架上放著沉甸甸的箱子,極為顯眼。
就這樣,整個車隊,浩浩蕩蕩從鴻臚寺出發,直奔著午門而去,沿途百姓紛紛駐足觀望,議論紛紛,
“這不是鴻臚寺幾位王爺的王駕嗎”
“是啊,這帶著東西,也不知道去哪里。”
“嘿,你們幾個,怎么這般孤陋寡聞啊,皇城那邊,正有王爺進獻賀表呢,想來壽宴所弄。”
有消息靈通的,早就忍耐不住,在那洋洋自得告知,引得周圍的百姓紛紛聚攏。
就這樣,
車隊越是靠近午門,氣氛越顯得凝重,尤其是路過中央市坊北街口的的時候,沿途幾乎沒有百姓,儘是靜悄悄一片,鄭王早就瞇著眼,察覺不對勁,問道;
“范先生,此地為何如此安靜。”
轎子外面,
早有一位老者裝扮奴才,坐在車架前,聽到王爺問話,眼神一掃,就瞧見沿街商鋪里面的兵甲散落各處,心下頓時明白,
“王爺,都是各部兵馬在鋪子里避暑,無甚大礙,就連禁軍各部人馬,也都在午門北街休整,看樣子,宮里面,是起風了。”
范文海微微一笑,這些日子,替王爺在朝臣當中奔波,收穫可不小,尤其是吳家,出了大力,今日趁著吳家送來通政司的禮單,這才跟著回來了呢。
“是啊,風是起了,可惜,風太小,不禁吹,先生,若是此番來京城,一點機會都沒有,又當如何”
鄭王心中多有不安,一個是京城變化太大,京營各部兵馬戰力依舊,另一個就是四王八公的態度,變數太多,幾乎是毫無勝算。
“王爺,有所求,就有所得,天意如此,那只有回去從長計議,若是有所得,多少也是回去助力,天下變數已動,太平教和白蓮教賊子主力尚未剿滅,一切都是懸而未決。”
或者說,有些事,都是可以談的,未必沒有機會,和白蓮教太平教談一談,最主要的,范文海此刻心底,也沒有之前來的決然,京城怕是沒有機會了,或者說,京南大勝之后,王爺就沒有機會了,可這些,他怎么敢如實告知。
許是聽出先生內里含義,鄭王終歸神情還是有些沒落,若是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大哥義忠親王又在何處。
行至北街口,北轉過后,前面就是午門了。
車隊駛過,
北街口東西兩條街上,兵馬司吳大人和南大人,頗有些無奈,獻禮本就是明日,但今日幾位王爺俱在,就怕是京城“四王八公”也不能落於人口,老大人可是交代,暫且來此觀察,可不是真的來守門的,現在想走,恐怕也走不掉了,
“吳兄,你說這幾位王爺若是都來了,那北靜王和東平王二人,定然不會落入人后,萬一幾位國公府也按耐不住,今晚這街上,咱們是撤還是不撤,若是不撤,為兄只能趕回西城門值守了。”
想起清晨時候,在兵馬司衙門里,老大人的交代,看好城門為重,他在此處耽擱的時間夠久了,正好天色尚有余溫,外面也不是如晌午那般熾熱,離開是非之地,自己的那一份賀表和賀禮,統一由何大人代為送入。
一見吳大人要走,南文儀哪里肯,
“吳兄,既然來了,何必著急走,再說,你我二人少聚,既然有機會,不如就此小酌一番,也是弟待客之道,再者,午門前越是熱鬧,好歹也能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