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那您為何還要提醒北靜王呢。”
既然要關內亂,不是應該讓北靜王在西河郡收攏大權,何必這般說辭,卻不見張瑾瑜搖搖頭,
“若是北靜王行事急促,朝廷最多在合適的情況下,取而代之,水溶現在根基淺薄,只能束手就擒,若是按部就班,潛移默化,以他的手段,西河郡不過是手里的肉,就算朝廷最后知曉,也無可奈何,瞧瞧東王府行事,江南那些人,哪個可信,一人難猜,朝廷也不敢放手啊。”
這才是用人之道,都說江南官員富碩,卻不知明面上這些官員領著俸祿,私下里,還領著東王府給的孝敬,不管是不是虛與蛇委,到手的銀錢,誰沒收下,這樣一來,朝廷那邊,也不好收場。
“還是侯爺想的周到,末將受教了,這樣一來,關內想要安穩下來,怕是難了,加之嶺南三郡尚在賊教手中,這樣一來,侯爺地位更加穩固,”
幾乎是一石三鳥,侯爺不愧是侯爺,
張瑾瑜拿著手里的馬鞭,對著前面空氣狠狠甩了幾下,
“現在只能看著眼下的,關外要加緊儲備糧草冬衣,平遼城要加固城防,本侯覺得,女真人怕是撐不住了,想辦法弄清楚,在瀚海一戰,女真人到底損失多少,黃吉臺可還活著。”
已經過了一個月有余,竟然沒有聽到女真那邊的消息,極為不尋常,寧邊臉色一正,也察覺不對勁,立刻抱拳領命,
“是,侯爺,末將遵令。”
就這樣,五千人馬先后入了洛云侯侯府,等侯府大門關上以后,身后跟著的諸多探子,也不再跟隨,立刻回去稟告,
午門東側,禁軍右衛大統領和孝成,一身鐵甲,里面的衣衫早已經被汗水濕透,此刻,一臉煩悶的看向午門西側,康孟玉的五千人馬,已經在西側列陣,遙遙對望,就在這時候,盯梢的探子,急匆匆趕來,
“報,大統領,洛云侯已經帶著五千人馬回了侯府,並且兵馬司的人,已經在收拾衣甲,看樣子也準備回去了,”
聽到探子匯報,和孝成精神一振,洛云侯竟然回去了,這樣一來,他們這些人的壓力就小了許多,並且,臨近傍晚,弟兄們還未用膳,北街那些商鋪,掌柜的機靈的,早就打樣跑了,
剩下空噹噹鋪子,哪有酒樓可用,
“好,既如此,叫弟兄們準備,若是西側康孟玉也動身,咱們也回去歇歇。”
“是,大統領,”
熬了一天了,人困馬乏不說,腹中飢餓,連個饢餅都沒瞧見,就在禁軍各部人馬收拾的時候,西側康孟玉所部,已經醉酒的康孟玉,最后也撐不住,一揮手,
“整軍回大營,”
“是,將軍,”
副將也不含糊,隨即吹響哨聲,這一下,列陣的五千人馬,緩緩后撤,朝著西北大營而回,這一動,被和孝成瞧見,早就等的不耐煩地,一揮手,也開始緩緩退軍,就這樣,白日里尚且熱鬧的午門前,隨即變得冷冷清清。
寧榮街,
榮國府的角門邊,剛上了門栓,門上的銅環還在輕顫,養心殿派來的小太監,已經站在了垂門內,通政司參議周顯之親自護送的拜帖,用明黃封套裹著,在廊下宮燈的映照下,格外醒目。
賴管家賴大,此刻已經開了角門,躬身接過拜帖,一路小跑去報信,云底快靴踩在青石板路上,濺起陣陣塵土。
“老太太,老太太,門外有宮里的人傳話,還有通政司參議周大人登門,這是拜帖。”
屋內,
都是賈家內子在里面敘著閒話,剛剛用了飯,還在說著寶玉在國子監的事,剛開了頭,就被門簾處賴管家打斷,二太太明顯神情不悅,只有王熙鳳眼神一凝,心中一動,宮里來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