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既然漢王有心此事,朕也就放心了,倒是這荊州女舞,乃是南疆一絕,朕也想瞧一瞧。”
武皇微微有了笑意,剛剛這幾人的動作和表情,他坐在高位上,瞧得一清二楚,顯然內里的事,不是事先商議好的,既然漢王有了心思,這局就有了看頭,再者嶺南三郡,義忠親王尚且在不在那,也是模糊不清,既然有人領了頭,未必不能去勢探討一番,順水推手的事。
“謝陛下,”
漢王周令光嘴角一翹,拍了拍手,隨即,殿內的宮女緩緩退下,樂師們已經調好了琴弦,十二名荊州女子,正提著裙擺,立在殿內,
隨著一陣佩環叮噹作響,眾人循聲望去,只見又有十二名宮女踏著節拍走進來,一身緋紅的舞衣,領口袖邊都透著金線繡成的鳳凰,腰間繫著悅耳的雙玉佩,走動時候相撞,發出叮咚的聲響,
為首一位高挑的女子,鬢角邊斜插著一只金步搖,隨著身形擺動,翩翩起舞,那一身搖曳身姿,晃的人有些目不轉睛,
尤其是坐在那的賈赦,看的入了眼,一想到府上買來的那些清倌,如何能和這些人比,只能說口味不同,如同爵蠟,但是一想到青樓那些頭牌,贖身的銀子,頓感望而卻步,眼神陰霾,這府上,還能從哪里籌集銀子,頗有些坐不住感覺。
倒是張瑾瑜穩坐在那,不說眼前的什么舞,就這場面,加上聲樂,美艷絕倫,想到自己那一日去楊寒玉院中,只顧得美人,也沒細細欣賞編排的舞姿,有些遺憾。
正看著,
北靜王水溶,忽然開口,
“漢王果真是早有準備,這『慶豐年』的舞,想來不是一時興起。”
“那是自然,來京城之前,本王就已經精挑細選,在王府排練三月有余,特意獻給太上皇壽宴助助興,但不知北靜王可準備了什么”
話音剛落,殿角的編鐘突然敲響,
“噹”的一聲,清越的余音在殿內久久不散,緊接著,琵琶,笛子,古箏齊鳴,樂聲抑揚頓挫,如溪流淌過青石,婉轉迴蕩,殿內舞女隨即加快動作,紅色裙擺,宛如鳳凰一般,活了過來。
此刻,
坐在最前頭的大公子李潮生,低下頭,問道;
“父親,今日宴席恐怕不能安生,幾位王爺話中有話,並且太上皇那邊,有些蹊蹺。”
看了一下四周,內閣幾位閣老雖然瞧著殿內跳的舞,但面額緊繃,看樣子也看出了蹊蹺,
“你啊,看著就是,此番只是試探,還未到圖窮匕見的時候,急什么,”
首輔大人微微閉上雙眼,人老了,精神不濟,不喜歡熱鬧,
“是,父親,”
大公子眼神閃爍,既然父親已然知曉內情,那就是早有準備,也就在眾人看到高潮的時候,殿內舞女突然退下裙擺,換了舞步,露出內里月色裙紗,里面透著稻穗,更顯荊州女子柔弱。
或許是跳的有些意外,賈赦坐在其中,早已經是看的面紅耳赤,連手中的酒杯傾斜,都未曾察覺,只感覺這些年在府上算是白活了,若是買上這幾位女子,養在府上,神仙日子也不為過,
“賈恩侯,酒都撒了。”
一聲呼喚,讓賈赦趕緊回了神,看向身側襄陽侯的面容,頓覺得尷尬,只得拱了拱手,道了謝,隨即,又把目光看向殿內,柏廣居無奈的笑了笑,
或許是氣氛使然,到了最后,樂聲漸漸放緩,殿內荊州舞姬們,全部旋轉一圈,停下腳步,跪拜在地,山呼道;
“奴婢們恭祝太上皇福壽安康,祝大武江山永固,歲歲豐年。”
“啊哈哈,漢王有心了,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