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把摺子拿過來,”
“呃,這。”
鄭王的眼神還落在賀表上,面色驚駭,如此大逆之言,竟然還寫在賀表上,怎敢給太上皇看,可一抬頭,看向太上皇要擇人而噬的眼神,嚇得渾身一個激靈,低頭小跑過去,把賀表遞過去,
太上皇伸手一把搶了過來,逐字逐句的看著,臉色由紅轉青,又由青轉白,當看到“蓋天下之人不樂其生久矣,故冒死為太上皇陳之”時,怒不可恕,把賀表摔在地上,道袍的衣袖,更是掀翻桌子上的碟碗,破碎在地,
“好一會徐長文,好一個冒死陳之,誰是戶部尚書,”
顧一臣此番再也躲不過去,連忙出列跪地;
“太上皇喜怒,徐長文雖然言辭過激,但其心可憐憫,他小小一個秀才,不知朝堂規矩,更不是太上皇當年的委屈,有情可原,今日乃是太上皇壽宴,斬諫臣於殿上,恐非陛下省的所容。”
顧閣老還想再解釋,太上皇冷笑一聲,打斷道;
“圣德,恩寵此人罵朕苛斷,罵朕昏庸,還要朕講圣德”
也不知是不是過於激動,太上皇忽然劇烈的咳嗽起來,旁邊的太監總管夏守忠,趕緊過去遞上參湯,卻被太上皇一把推開,
“查,給朕好好的查,看看這徐長文,到底是受了誰的指使”
此言一出,滿堂皆驚,只有幾位王爺,忽然眼睛一亮,把目光看向座位末端的洛云侯,好似是明白一番,正準備要開口的時候,首輔大人,忽然睜開雙眼,
“啟奏陛下,太上皇,老臣覺得,此人的話,當不得真,應該是受了江南一案的牽連,固有此話語。”
“是啊,陛下,太上皇,臣也覺得此事,不可小題大做,一個小小秀才縣令,哪里知道朝廷的艱難,多以地方貪腐,預示朝廷,實屬不該,可此人到了江南,遇上不少大案,理應從長計議。”
接著是吏部尚書盧文山,一併出列,並且看向幾位王爺,眼底有一絲警告在內,此番洛云侯的五千精銳,就在宮城內,若是真要鬧起來,陛下萬一兵行險著,如何收場,
畢竟禁軍和皇城司近衛調動,就在前日,還有午門外的大軍,禁軍對峙在外,何來節外生枝,
有著二人打斷,幾位王爺瞬間明了,也失了膽氣,這里面的事,現在看不清,摸不著,鄭王也打了退堂鼓,給幾位王爺眼神示意,輕輕搖了搖頭,
“反了,反了,好一個首輔大人,話都被你們說了,但寫的這些,朕想看個明白,朕,朕竟然讓你們蒙在谷里面,天下臣民,或許是等了許多年來了,啊!就等著有這么一個人,來罵朕,來逼著朕放手執筆之權,顧一臣,你是何人”
“臣,臣,乃是大武朝戶部尚書,內閣閣臣顧一臣,”
顧閣老額頭見汗,跪拜在地,
“哈哈,哎呀,真是忠臣啊,內閣幾人,是不是就等著今日,來罵朕這個太上皇的,接著,就會讓朕頤養天年了,”
太上皇冷峻的目光,忽然掃過龍椅上的皇帝,又掃過眼前的幾位藩王,更多是文武百官的臉色,忽明忽暗,
“臣叩見太上皇,臣斗膽請求陛下,將徐長文的賀表,讓臣看一看。”
“哈哈,賀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