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上一切安好,這幾日,宮里沒少送來東西,尤其是蜀錦還送了一箱子,我尋思著,府上的還好說,倒是榮國府幾位妹妹那里,不如多給她們做幾身衣裳,送過去,馬上立秋了。”
雖然還有月余時間,等衣服做出來,時間剛好。
“不用那般講究,”
張瑾瑜此刻已經吃的酒足飯飽,放下碗筷以后,握住她的手,指尖微涼,
“她們不缺衣裳,倒是你這邊,多考慮下自己,院子里的事,寶珠管著,屋里的事,瑞珠丫頭操點心,該用的一點能少,你安心養胎為上。”
秦可卿臉頰微紅,抽回手腕,臉色微紅,
“奴家都有,只是看著幾位妹妹,送一些心意在里面。”
話雖如此,嘴角卻彎起溫柔的弧度。
兩人又說了些閒話,把府上府外的事,都聊上一遍,直到熄燈一夜無話。
卻說宮里面,
御書房內,
等眾多官員離去以后,御書房內,依舊是沉靜無比,不知等了多久,東側門板之后,屏風閃動,發出輕響。
屋里伺候的戴權,眼皮子直跳,不動聲色的往屏風處,瞥了幾眼。
屏風后的暗格內,太上皇正坐在一張梨木椅子上,手里的道珠竟然斷了線,滾在地上,一身半舊半新的道袍披在身上,頭髮用一根木簪子挽著,臉上的皺紋,比去年深了許多,
此刻眼神緊閉,不知在想些什么,尤其是面前桌子上,還放著徐長文遞進的賀表,平鋪開來,身邊伺候的夏守忠,一臉的難色。
“夫天下者,陛下之家也,人未有不顧其家者。內外臣工有官守、有言責,皆所以奠陛下之家而磐石之也。一意玄修,是陛下心之惑也.”
太上皇默默背讀奏疏,臉色越來越差,想到之前群臣爭論的話語,竟然有大部分官員,竟然含糊其辭,難道朕以前,真的如此昏庸。
“守忠,你說朕是不是做錯了”
:“回主子話,主子做什么都是對的,那徐長文犯上作亂,大逆之言,則不可信,奴才也以為,應當嚴懲不貸。”
夏守忠立刻跪拜再地,一臉嚴肅。
外面,
武皇嘆息一口氣,把抄錄的奏疏,平鋪在御案上,
“之前開堂會審,審的是江南織造局的案子,和江北玉礦一案,涉案人員,遍布江南上下,如今拘押在京城,也不必再等了,讓宋振想辦法先給結了案,明日他們要審徐長文,就要有個章程。”
“是陛下,奴才這就派人給宋閣老傳話,只是不知道,顧閣老那邊,還需要傳話嗎。”
戴權身子一躬,應了話,可腦中有點轉不彎來,既然要審,主審是顧閣老,這所謂的法度,又是什么。
“嗯,也給他帶個話,自己看著辦吧。”
好似是回應武皇,還有東側暗格里面,傳來響動聲,戴權立刻給小云子使了眼色,小云子一路小跑,到了屏風后面瞧了瞧,隨即,傳來話音,
“啟稟陛下,太上皇回了。”
“呵呵,回了好,回了好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