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問,就問的清楚,怎可糊弄。
隨堂太監馬飛,臉色一白,洛云侯的威名他豈會不知,
“這個屬下不敢妄議,”
“既然你做不了主,陳公公想來也沒旨意,那就不是皇上的意思,解開。”
張瑾瑜微瞇著眼睛,掃視眼前這位馬公公,原來閹人是這般難纏,
可馬飛有些茫然,眼神落在陳公公身上,似有問詢,陳輝此刻也不能不問,
“洛云侯,此乃司禮監決議,不知侯爺是何意思,”
“該怎么審問,就怎么審問,大武律令在此,陳公公竟然想另立律法,難不成朝廷都要聽司禮監的,或者陳公公你的了,”
陰陽怪氣誰不會,莫說這些,就是更難聽的話,他也敢說,果然,此話一出口,在場的眾人,面色一變,大公子李潮生立刻插言,
“侯爺,莫要失了禮數,此番審問徐主事,在大明律法中也沒有任何條例比照,既然是在場的皆為主審,所以,徐主事如何審問,那我等商議即可,未定罪的官員,理應去掉枷鎖。”
好似是一錐定音,陳輝和馬飛來兩位司禮監太監,無奈讓步,就給眼前殿校尉使了眼色,讓其開鎖。
正當校尉拿出鑰匙的時候,張瑾瑜忽然攔住,把目光看向馬飛,吩咐道;
“你算什么東西,竟敢在此吆五喝六的,既不是主審,又不是副審,押送人的時候,你可看過大武律法,你親自去解開枷鎖。”
冷著臉看著眼前的太監,一身淡淡尿騷味,混著濃郁的薰香,讓人有些作嘔,身后寧邊等親兵,早已經手握刀柄,眼神凌厲看了過來,嚇得眾人神情凝重,只有陳輝陳公公,往前站了一步,
“侯爺好大的威風,此乃刑部大堂主審之地,乃是皇上和太上皇欽點,難不成侯爺有異心”
“異心陳公公既然想到這些,那本侯萬一真的沒忍住,你又當如何。”
幾乎是眨眼間,伸手抽出身后親衛的長刀,對著馬飛就的手指就削了過去,剛一動,馬飛身后的皇城司校尉,立刻變了顏色,揮出刀柄,往前格擋,就這么一下,
雙方帶來的士卒,全都抽出兵刃,就在刑部大堂門前對峙,這舉動,驚呆了眾人,馬公公嚇得雙腿一軟,跪倒在地,嘴呢呢喃道;
“你竟然敢對雜家動兵刃,洛云侯,你,你.”
張瑾瑜沒聽這個閹人絮叨,略顯詫異的抬起頭,能擋住他的刀,都是用刀的好手,抬眼一看,竟然是那一日押送徐長文的趙儉事的人,這一位校尉,面色沉穩,手掌寬大有力,不是易於之輩,北鎮撫司的人,人才濟濟啊,
“怎么,你竟然敢攔著本侯。”
威勢瞬間暴起,刑部外面的親兵,聞聽此地動靜,全都騎著馬圍了過來,並且拿出手弩,對著府門前的皇城司近衛。
眼看著雙方劍拔弩張,趙儉事額頭早就冒出冷汗,哆嗦著開了口;
“侯爺勿要見怪,馬公公一時情急,情有可原,卑職愿為徐主事解開枷鎖,如何。”
此情此景,已經不是審問的小事了,
“侯爺,暫且收手,審問事大,不可耽擱,解開枷鎖即可,宮里都看著呢。”
“是,顧閣老。”
校尉趕緊走過去,把徐長文枷鎖解開,動作之快,只在須臾之間。
既然解決了事,身后大公子李潮生,立刻拉住洛云侯的衣袖,
“回堂,開審。”
硬是拉著入了內堂,張瑾瑜也是借坡下驢,算是給司禮監的人一個警告,跟著帶兵回了府衙,留下眾多太監,臉色陰晴不定。
顧一臣望著洛云侯的背影,忽然嘆了口氣,那聲嘆息被風吹得支離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