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怎么辦也不知侯爺有沒有對策……”
周香雪抬手打斷她的話,語氣卻比剛才緩和了些:
“也不必太過擔心,內閣那邊沒有出手,反而是司禮監的人,在內里上躥下跳,明顯是衝著內閣去的,這樣一來,宮里宮外,還有的牽扯,再者,洛云侯作為主審之一,有他護著,旁人也不敢輕易動徐長文,所以不必擔心。”
所到此處,都是表面文章,劉月不解地問:
“主子,您是說,刑部的案子會牽扯出更大的事”
“可能性極大。”
周香雪點了點頭,指尖在扶手上輕輕劃著名圈,
“你想,刑部尚書突然暈倒,案子擱置,這背后肯定有人在推波助瀾,若是有朝臣,或者司禮監借著宋尚書暈倒的由頭,要求重新選派主審官,或是把案子移交出去,那接下來的走向就難說了。”
或者以此為由,再行重新審問,
衛淑云連忙問道:
“那主子,既然京城現在混亂,何不瞅著機會,聯繫北靜王水溶,一同派人去西河郡,掌控地方。”
京南一亂之后,蘇家和殿下勢力,就北撤西河郡,若是留在西河郡重振旗鼓,未必不能掌控地方。
周香雪搖了搖頭,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
“宮里面的事,尚且兩說,朝中的這些彎彎繞繞,未必不是皇上在后面拓博竹籃,眼下能做的,就是先盯著刑部的動靜,西河郡那邊,暫且等等水溶動作。”
劉月想了想,又道:
“是,奴婢必然會派人盯著,今日刑部堂審散了之后,徐主事被押送回天牢,其余主審官員各自回去休息,若是不然,把侯爺再請過來。”
想到那一夜風流,說話聲音越來越小,長公主的眼中,閃過一絲羞澀,
“竟說這些沒邊的事,臨近要緊時候,找他的人,可比咱們多,此時去尋他,萬一被別人瞧見,節外生枝。”
“是,奴婢遵旨!”
衛淑云和劉月齊聲應道,兩人臉上的急色漸漸褪去,多了幾分鎮定。
此時,
周香雪又看向窗外,風停了,陽光正好落在一簇開得最盛的丁香上,瓣泛著淡淡的光澤,她輕輕開口,聲音中帶著幾分感慨:
“這諾大的京城,就像個大棋盤,每個人都是棋子,可有的人想當執棋者,有的人想當旁觀者,不管是誰,都想插足其內,也不知我那幾位王兄如何了。”
忽然心中一驚,這些事,或許就是自己那幾位王兄籌謀的,但為何這幾日,沒見到幾位王兄身影,甚是奇怪。
劉月站在身旁輕聲道:
“主子放心,我等現在緊閉門戶,怎會又有人叨擾。”
周香雪微微一笑,沒再說話,只是重新拿起桌上的密報,邊關的諸多事還沒平息,朝中又起波瀾,壽宴半途而廢,得勝者恐怕就是皇上了。
夜幕漸漸降臨,京城各府的燈籠一盞盞亮起,昏黃的光映著庭院里的林木,添了幾分暖意。
李首輔府邸正堂內,大公子李潮生,恭敬坐在屋中,陪著父親用膳,桌子上,多是一些尋常人家菜品,偶爾低聲交談幾句,氣氛雖有些凝重,卻也透著幾分平靜。
今日的事,看似緊張,實則是平靜無常。
就在此時,
老管家從外敲門而入,進了屋內,行了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