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瑾瑜眼神古怪,現在這個時候還稍安勿躁,剛剛太上皇提到的那個賈誼,他也知道此人,乃是漢朝文帝時候臣子,才華橫溢,著有“過秦論,”等,曾寫了一份治安策,震驚朝野,可惜被當時候百官排擠,鬱鬱而終,死於南方,以至於后來,歷朝歷代文人,皆以此人為標榜諫言之臣。
就是因為所有人都知道這些,所以,現在都無從答話。
片刻后,眾人又把耳朵貼了過去,
“大人,能否將我的話,轉奏太上皇,”
“說!”
徐長文淚眼婆娑,哽咽道;
“下官四歲就沒了父親,家母守節,一人將我帶大,出而為官,家母便對我諄諄教誨,爾雖無父,即食君祿,君即爾父,其實,豈是我徐長文一人視君若父,天下蒼生,無不視皇上和太上皇若父。
無奈當今皇上,空有抱負無法施展,太上皇久居長樂宮,不將百姓視為子民,重用貪官污吏,內廷太監,從宮里二十四衙門,派往各級宦官,從朝廷,到各郡所設官員,加之內務府,無不將百姓視為魚肉,太上皇深居長樂宮,一意玄修,幾時查民間之疾苦,及時想過,千萬百姓,雖有君而無父,雖有官而如盜,京南連同江南,皆是饑寒待斃之嬰兒,刀俎待割魚肉,君父,知否.”
太上皇聽到這話,早就面無人色,心中大動,緩慢起身,神色灰敗,打開牢籠,慢慢走了出去,臨到牢門外,胸口劇烈地咳嗽起來,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嘴角甚至溢出了一絲血跡。
“知否,知否”
搖搖晃晃身子,出了牢門的時候,猛地一聲呼喊,
“太上皇!”
鐵牢外的眾人見狀,紛紛驚呼起來,連忙衝上前去,張瑾瑜心下暗道不好,第一個衝到鐵牢前,用力推開鐵門,扶住搖搖欲墜的太上皇。
隨后是司禮監陳公公,以及馬飛等人,太上皇扶著張瑾瑜臂膀,呼吸急促,聲音微弱:
“快……回去!”
話音未落,又是一口鮮血噴出,濺在張瑾瑜的墨色錦袍上,觸目驚心,隨后,眼前一黑,便暈了過去。
“太上皇!”
眾人齊聲驚呼,石室里瞬間亂作一團,顧閣老立刻讓人去傳太醫,剩下的人則守在太上皇身邊,臉色凝重。
等陳輝找來軟塌,張瑾瑜便和眾人,把太上皇扶著坐進軟塌內,還想再說什么,小閣老李潮生站在一旁,看著眼前的混亂,眼神復雜,緩緩走上前,對洛云侯沉聲道:
“侯爺,當務之急是送太上皇回宮救治,剩下的事,待太上皇醒后再做定奪。”
張瑾瑜點了點頭,深吸一口氣,
“快,把太上皇送回長樂宮,再派人把此地的事,傳給皇上,”
“是,侯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