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外面回到宿舍只有幾步路,林暉的腳上就和灌了鉛一般的重,只有短短的路程走了將近要半個小時。
他耳邊還盤旋著王小龍不堪入目的話,腦袋嗡嗡的,這委屈他可是這輩子都沒有受過。想想心口就會隱隱的發痛。
就連他爸怒摔他一個耳光他都要和他父親干架,現在他覺得他有多么的窩囊,心中的這口氣壓著他呼吸緊蹙,有點透不過氣。
經過冷靜的思考以后,他在書上看到凡是成大業者,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佛亂其所為,當初看的時候他不太明白,直到現在他徹底明白,上天將重任交給他,必定讓他受到內心的痛苦,他已經感受到了,很痛很痛,雖然沒有撕心裂肺般的痛,但是有針尖一下一下扎到他皮膚深處的痛。
王小龍三番五次的找他的麻煩,一步步的在他承受范圍的邊緣試探,他還要不斷的壓抑著自己。
目前他內心的痛苦已經遠遠地超過身體的痛苦。他又不能動手打他,他不是不想打他,他是不能打他,打他的后果只會讓他罪上加重,他內心的憋屈只能自己往肚子了咽,如果實在是咽不下去,生生的往下吞。
他抱著頭痛苦的掙扎,此刻沒有人了解他是有多么的痛苦。
建華見到林暉回來就徑直的走到床邊上坐著,雙手抱著腦袋,盯著一個地方傻傻的發呆,似乎在想什么,有著很重的心事,往日里都會和他打招呼,今天回來看著他一個大活人站在他眼前就和透明人一樣。
剛才保安是帶著他和王小龍一起走的,林暉走的時候告訴他不要擔心,我沒事。如今林暉的樣子讓建華覺得不像是沒有事情。反而是有什么不好的大事。
咯噔一下,建華的左眼猛的跳了一下,他又看了下依然坐在床前不動的林暉,面部猙獰,臉色蒼白。
面對著神色渙散的林暉,建華思量了再三,從桌上拿出水杯倒了一杯水,并將水輕輕的遞到林暉面前。
直到林暉將水拿到手中,建華才松了口氣,緩緩的張口問道“發生了什么到底怎么回事你剛才去沒什么事吧”
對于建華一連串的問號,林暉似乎沒有聽清楚“啊”
此時林暉目光呆滯,神情散慢,建華又重復了下剛才的話“到底是發生了什么事情,你倒是說呀”
這次林暉聽清楚了,王小龍不僅僅是污蔑他,還認為他沒有資格去打球,這些話他不能說,建華是他的好朋友。
為了建華的前途,他不能告訴他,不然建華會找王小龍的。如果他們起了正面的沖突,波及到建華這種情況林暉是萬萬不能發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