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李斯等人更加不解。
正當李斯等人以為,王上定會如同往常,在過后,會讓宦官念出來時,卻看到嬴政收起竹簡,似乎并沒有打算說出來。
見此。
別說李斯等人,就是文官之首的昌平君羋啟,都微微皺眉,心中越發疑惑。
整個大殿內。
或許唯有白衍,滿心忐忑著,直到看到大殿上的嬴政,收起竹簡,放在一邊之后,方才松口氣。
“白衍,起來吧”
大殿上的嬴政,開口說道。
即使是嬴政,此刻看著那個少年,都有一些錯愕,若非親眼看到寫在竹簡上的一個個字,嬴政都不敢相信世間居然有如此離譜之事。
話說,,,版。
世人以為那少年,是白氏子弟,名叫白衍,結果白氏早已書信告知與他,那少年其實是叫做鄒興。
然而眼下。
當第一次見到那少年。少年卻親筆撰寫竹簡,把來歷告訴說出。
少年并非鄒興,而是叫做衍,一個齊國普通百姓之子,因為被齊國權貴驅逐,而離開齊國,碰巧在前來秦國的路上,結識鄒興。
這也就是說。
其實不僅僅是世人,就是白氏,都全被這少年蒙在鼓里。
一想到這里。
即便是執掌整個秦國的嬴政,都忍不住笑起來,看著那個少年,覺得格外有趣。
這撲朔迷離的經歷,讓嬴政都感覺哭笑不得。
嬴政好奇,真不知道白氏若是知道,會是何等表情。
但同樣的,嬴政卻也有一絲傷感,那少年的經歷,與他有一份相似,都是隱藏身份,寄人籬下,根本不敢輕易告訴他人自己的姓名。
嬴政沒有懷疑那少年,因為若是少年不說,誰也不知道,更沒必要多此一舉,把父母以及村子、整個經過都詳細的記載竹簡之中。
更別說這若是被白氏知曉。
想到這里,看著那少年,嬴政真的是哭笑不得。
“賜服”
嬴政轉頭對著宦官說道。
聞言,早已準備好的宦官,雙手拖著裝著官服的木盤,朝著大殿下的少年走去。
大殿內。
白衍再次對嬴政拱手打禮,這一次,白衍望著大殿上的嬴政,目光中除了激動、崇敬之外,更多出感激。
待幾名宦官過來,幫他卸下秦甲,白衍老老實實的張開雙手。
伴隨著秦甲褪去,里面的衣服自然也緩緩褪去,寓意身份、地位,一切都與過去不同。
然而也就是在這時候。
秦國的文武百官,所有人都看到,在他們眼中一臉清秀的少年,滿身都是刀傷,一刀刀傷口分布在那少年單薄的身軀上,顯得格外猙獰。
“嘶”
“怪不得”
“這一身”
這一刻,一名名文武百官,見到這一幕,紛紛互相對視一眼,小聲議論到,看著那少年,眼中滿是吃驚,感慨。
若是第一眼見到那少年,所有人還覺得那少年年輕。
那么這一刻,看到那少年一身刀傷,甚至不少刀傷都還沒好,直到這時候,他們才親眼看到那少年一個個功績背后,是何等的兇險萬分。
在武將行列之中,李信、羌瘣二人看著那少年,都忍不住對視一眼,此前在宮門外的質疑,眼下全都一消而散。
這一身傷,比他們還多。
大殿上。
秦王嬴政看著那個方才感激的望著自己的少年,靦腆的低下頭。
想起這少年的來歷,想起此前這少年在上郡的死戰,再看著少年那一身傷口。
食君之祿、忠君之事。
雖說是第一次見這少年,甚至話都沒有說多少句,但嬴政心中,卻是難得的對少年有諸多好感,親近之意。
而且在所有諸國之中,齊國是他最有好感的諸侯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