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條溪流”
白衍抬起頭,看向眾人。
其實白衍對于趙國,并不了解,而且他甚至都不知道,是不是有溪流通往閼與。
但清楚李牧的舉動,加上奚元的話,他立刻確定下來。
一定就是那條溪流
李牧一定就是通過那條溪流,讓司馬尚率軍去突襲閼與。
“副將軍,那絕不可能,那條溪流我有印象,雖不如漳水河,但也湍急,加之兩邊盡是綠蔭灌木,趙軍絕不可能從哪里去閼與。”
一名四十多歲,名叫薛順的秦國將軍,對著白衍說道。
而薛順的話,讓其他將軍紛紛看向白衍。
“白衍將軍,雖有河流,但趙軍至少有數萬趙軍士卒,通過那條河流,即使輕裝簡行都不可能”
王賁聽著薛順的話,對著白衍說道。
領兵最忌諱的便是從山川溪河之中趕路,因為補給難,趕路難。
平野上。
伴隨著王賁的話,四周安靜下來,薛順等將領全都看向白衍,所有人都覺得,此次白衍定是多想。
一身秦甲的白衍,沒有著急回答眾人,而是思索著。
片刻后。
在所有人的注釋之中,白衍突然抬起手,指著天,目光看向眾人,輕聲問道。
“若是那條溪水,干枯了呢”
白衍一句平平澹澹的詢問,但落在所有將軍的耳中,幾乎頃刻間,就讓所有人愣在原地,隨后眼中的童孔緩緩露出恐懼的表情。
直到這時候,他們才想到。
趙國
已經連年干旱
想到這里,再想起方才白衍的話。
趙軍已經繞路,突襲閼與
此刻別說王賁,就是薛順等一眾秦國將軍,都感覺頭皮麻煩,渾身冰冷無比。
這酷暑之下,所有人都感覺如臨冰窖,一抹恐懼浮現在眾人心頭。
他們對那條河流的感官,是在地圖上,而李牧是趙人,并且李牧率領的趙軍靠近少山,完全可以派人去觀察那支河流。
“大事不好,白衍將軍,快馳援閼與”
身穿秦甲,頭戴爵弁的王賁。此刻已經回過神后,臉色蒼白的看向白衍,與方才判若兩人。
想到閼與,只有楊彥將軍的兩萬兵馬,若是司馬尚率領數萬趙軍殺去,配合閼與城內的趙國守卒,楊彥那兩萬秦軍,頃刻間就會全軍覆沒,到時候司馬尚從閼與繞后,包圍他們這里,他們這里的所有人,都不會有活路。
想到這里。
王賁第一次,心中滿是驚恐與恐懼。
那李牧實在太過恐怖,差一點,若非白衍,真的就差一點,他們這里所有人都要死在李牧手中。
“好我率領鐵騎馳援閼與,不過勞煩王賁將軍命人去通知趙軍,讓其過來殮尸回去”
白衍點點頭。
看著王賁等人那臉色十分難堪,眼神驚恐的模樣,白衍沒有覺得奇怪,因為在他想到天氣的時候,也是頭皮麻煩,雞皮疙瘩都冒出來。
沒人會想到李牧已經猜測王翦不在閼與,也沒人會注意遙遠的山脈之間,另一條不起眼的溪流。
更別說連年干旱
一個個細節,若非他知曉李牧的謀劃,從結果倒著推演,他根本都不會想到那么多。
溪水變山道,如此鬼斧神工的一筆,白衍都很難想象這是人想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