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秦騎回援閼與”
漳水河畔的上游,趙軍營帳內,李牧一臉震驚的看著司馬尚,他有點懷疑自己的耳朵。
不僅是李牧。
其他趙國將軍此刻也全都愣在原地,眼中滿是不敢相信。
“怎么可能,秦騎大軍怎會突然回援閼與”
“就是,此前那秦騎還方才在漳水河畔與我軍交戰,難不成方才交戰,那支秦騎便返回閼與”
在一名名趙國將軍的議論聲中。
所有人都不理解,為何秦軍的鐵騎,會突然返回閼與。
沒道理啊
秦軍主將怎么可能在那么短的時間內,就猜到武安君已經命司馬尚將軍率領大軍,從干枯的溪河中,穿過山脈。
這絕不可能若非他們是趙人,若非他們親眼看到武安君下令,他們都不一定能想到那河道,更別說秦人。還在那么短的時間內。
營帳內。
聽著部將的議論聲,李牧眉頭緊皺。
這時候,李牧的腦海里,浮現那日他親眼見到的那個,年紀輕輕的秦將。
想起那秦將對著自己拱手的模樣,李牧知道,原來那時候的他,小瞧了那秦將。
事已如此。
以王翦的穩重,秦國大軍應該不久后就會抵達這里。
想到這里。
“傳我命令,全軍退回井陘”
李牧轉頭看向一眾趙國將軍,開口下令道。
錯失機會固然可惜,但他依舊可以依托井陘關,阻擋秦國大軍。
就是王翦親自領兵,也絕不可能從他手中,攻下井陘關。
“諾”
“諾
”
聽到李牧的命令,司馬尚、猗坊、惠普等一眾趙將,紛紛拱手領命,隨后轉身離去。
四月下旬。
炎熱的天氣下,明明是耕種之時,然而田地內耕種的百姓,卻要面對無地可耕的情況。
土地干裂,無水養田,不知多少百姓,想到家中的老小,滿是枯黃的手,一邊不住的擦拭那急的掉淚的眼角,一邊依舊不斷在田里刨沙挖土。
閼與城內。
身穿布衣的白衍,在府邸之中,跪坐在書房內,看著竹簡。
一名妙齡女子端著茶水,來到白衍身旁,給白衍倒上一壺茶。
在白衍面前,三盤野果安靜的放在木桌上。
“將軍王翦將軍命人送來的竹簡”
一名秦卒來到書房,把竹簡送給白衍后,便拱手告退。
白衍打開竹簡,看著上面的內容。
距離閼與之戰,已經過去三日。
當初王翦抵達閼與的當日,因為擔憂司馬尚與李牧匯合,便率領大軍,朝著井陘方向趕去。
因為白衍麾下鐵騎,方才經歷大戰,需要休整,故而便留在閼與。
最重要的是。
王翦擔憂后勤糧草,面對趙邊騎,沒有鐵騎的情況下,糧草若是送往井陘,就十分兇險。
“趙軍果然退了”
白衍看著竹簡內詳細說著,王翦將軍率領所部大軍,在漳水河畔與王賁部曲三萬大軍會合,而趙軍司馬尚與李牧,不知何時,已經離開漳水河畔,撤回井陘關。
“井陘關”
白衍輕聲說著這個熟悉的名字,拿著竹簡,緩緩起身,離開木桌,從妙齡侍女身旁走過。
來到書房內掛著的布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