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的與田非煙獨處之時,白衍卻不知道說什么。
回想當初離開故鄉,離開齊國,千里迢迢的從齊國一直走到秦國,一路上見過的人,見過的事情。
白衍能清楚的記得,那些嫌棄的目光,那些望著他的眼神。
對比在齊國臨淄之時。
每次田非煙都很嫌棄他,但每一次,都是在交易之后,才記得捏鼻子,才記得他很臭,然后下一次又忘記,重復一遍。
“那女子,值得一個江湖”
這句話曾經是白衍,在見到封年與那女子時,對封年說的話。
因為白衍見過封年的落魄,清楚的知道在其他人眼中,看封年就是眼神,就像是在看著一條狗。
唯有那女子不是。
故而感同身受的白衍,才會對封年說那女子,值得一個江湖。
眼下。
白衍就這么靜靜的看著田非煙。
“眼睛再看就瞎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或許是感覺到目光一直看著自己,田非煙最終放下竹簡,瞪了白衍一下,隨后俏臉滿是嫣紅的繼續低頭看竹簡。
白衍見狀,臉上露出絲許笑容。
“你怎么會來”
白衍問出一直好奇的問題。
此前白衍本以為,在攻破井陘之后,來雁門,待任命下達,他便一直管理雁門郡,以后的日子,也會這么慢慢過去,直到有新的戰事,要去新的戰場。
沒想到在來到雁門之后。
卻能看到田非煙。
“我就是擔心哼,我還沒問你呢,為何秦國上卿茅焦,會去打探你的消息,讓我沒準備,結果被茅焦看到你就不怕傳到我父親哪里”
田非煙聽到白衍的詢問,突然話鋒一轉,想到什么事情,雙眼滿是威脅的看向白衍。
似乎白衍不給她一個解釋。
這件事情不算完
“茅焦”
白衍聽到田非煙的話,眉頭微皺,隨后想起此前自己把身份告知嬴政的事情。
想到這里。
白衍看著田非煙,便沒有絲毫隱瞞,把事情的起因經過,輕聲說出來。
在白衍心里,一直相信田非煙。
這種信任超過珪、封年、甚至是業、懷等人。
也是在田非煙面前,白衍有了傾訴的對象,一直以來憋在心中的話,全都說了出來。
連同此前在上郡高奴,他已經查到幕后兇手是昌平君的事情,也輕聲說出來。
涼亭內。
田非煙安靜的聽著,美眸怔怔的看著那個述說的少年。
這一刻。
她終于清楚的感覺到,少年背后承受的,到底是多大的壓力。
伴隨著安靜下來。
許久。
“那你什么時候才能回去”
田非煙輕聲問道。
白衍想了想,看向田非煙。
“我也還不知道”
白衍輕聲說道,隨后面色有些為難的看向田非煙“可能,可能還要一點時間”
田非煙聽到白衍的話,沒有再說什么,俏臉面無表情,雙眸看向手中拿著的竹簡。
白衍看著少女的側臉,也不知道少女在想什么。
第二日。
正當田琮在昏昏沉沉的睡夢中,慢慢蘇醒的時候。
白衍的府邸外。
一輛馬車上緩緩停下,車簾掀開,呂奇從馬車上走下來。
看著眼前的府邸,呂奇連忙招呼仆人把準備好的東西,搬進府邸內。
府邸內。
當田琮醒來看到自己在床上,第一件事情,便是想到小妹非煙。
想到這里。
田琮忍著醉酒后的頭痛,匆忙起身,心里把白衍罵得個半死。
片刻后。
田琮還未去到田非煙的房間,路過院子的時候,突然看到帶領下人走到院子的人影。
“嗯呂奇”
田琮看到那胖都都的人影,滿是疑惑。
遠處。
呂奇同樣也看到田琮,當呂奇確認自己沒有眼花之后,瞪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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