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伯與白巖入座后。
白衍也跪坐下來,匆匆吃了兩口后,便讓侍女把飯菜收拾離開。
看著兩名侍女來到面前,把一碗碗菜羮拿走,白衍這時候目光方才看向白伯與白巖。
“這段時日,白衍給二位伯父添麻煩了”
白衍率先拱手輯禮道。
既然人已經到來,故而白衍便率先開口。
事情是白衍做的,而后給白氏添麻煩,白衍自然不會裝湖涂。
木桌另一邊。
白裕有些意外的看向白衍,沒想到白衍那么直接。
不過聽到白衍的話,白裕看了兩位兄長一眼,率先點頭。
“告訴我們,你為何要除掉那么多士族,甚至連秦國的將領,也一一不放過,你可知曉那些人背后的關系,涉及廣泛。”
白裕轉過頭看向白衍。
說話間。
白伯與白巖看著一身秦國官服,頭戴爵弁的白衍,眼中滿是復雜。
在雁門一事之前,不提平陽孟氏與西門氏,就是雍城以及其他地方的大大小小士族,甚至是王室宗親,都想著與白氏交好。
更別說秦國之中那些大小派系官員。
然而在白衍屠殺雁門士族之后。
不僅原本登門的那些士族避諱白氏,就連一些原本就與白氏交好的士族、官員,都幾乎與白氏翻臉。
白氏這里還算好,只損失一些關系與人脈,至于生意少一些也無所謂,但在朝堂之中的白裕,可是多了不少政敵。
本就與右丞相昌平君有仇,如此樹敵之舉,實屬太不明智。
“白衍知曉”
在眾人的目光下,白衍緩緩點頭。
白衍看向白裕,看向白伯、白巖一眼,抬起手。
“雁門之亂,亂在其根,白衍殺人,實屬迫不得已,縱觀潁川亂事,白衍在雁門,若是不除那些人,不過一年半載,白衍不僅會重蹈大將軍楊端和的覆轍,甚至會被那些士族與昌平君聯手,害死在雁門”
白衍說道,說完之后,想了想。
“潁川亂,亂在士族,趙國亡,亦是如此。白衍在雁門,昌平君在朝堂,白衍今日不動手,他日士族就會除白衍”
白衍說完便不再言語。
白衍沒有說要在雁門發展根基,也沒有說是要收服趙邊騎,甚至沒有說是為了報答王上,以及獲得王上信任。
那些話,白衍清楚即便是說出來,白裕、白伯、白巖定還是會覺得,此前在雁門不留余地的做法,還是太過。
故而白衍在面對白裕等人時,只能換一個角度。
既然詢問為何要除掉那些士族,那就只能怪白氏,若非白氏得罪昌平君,若非昌平君是秦國丞相,白衍怎么可能會如此著急對付士族。
說到底還不是放到雁門,根基不穩,秦國朝堂內又有一個人位極人臣,權利僅次于嬴政的右丞相時刻盯著。
書房內。
聽到白衍的話,原本還想說什么的白伯,突然一時語噻。
白巖倒是還好,畢竟看著身穿官服,年紀輕輕的白衍,他本就不是來質問白衍。
可以說在雁門一事發生后,在所有族人都被白衍嚇到,就連父親白仲都不理解白衍的時候,唯有他白巖一人沒有著急質疑白衍。
吃一塹長一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