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幾位”
一名二十三四歲的女子,見到白衍到來,雖說不認為白衍是個有錢有權的人,但本著來者是客,必能掏錢的原則,依舊笑意盈盈的上前輯禮。
在這名女子身后。
六個下至十五六歲,上至十八九歲的女子,也跟在身后。
“開兩間臨近雅間”
白衍見到女子,隨后便從懷中,掏出一串錢,交給女子。
這一幕。
讓原本以為白衍是個食客的女子,頓時一愣,接過一串錢后,看著手中沉甸甸的秦半錢,俏臉不自然的浮現笑容。
“好好好,君子樓上請”
女子看向白衍說道,話語之中,親切之情,比起方才更甚。
說完之后,女子轉過頭,看著身后的六名女子。
“你,你,還不跟著君子上去”
女子開口吩咐道。
雖是嗓音同樣,但話語之中的感覺,比起方才與白衍交談時,如同天差地別。
“君子,請上樓”
“請”
被指著的兩名女子,連忙對著白衍說道,一人在前面帶路,一步一回頭。
白衍見狀,望著這些女子,眉頭微皺,卻也不動聲色的跟上前。
雅間在三樓。
白衍在一名女子的帶領下,與鄔淮分開,獨自來到一個雅間。
進入雅間后,來到一個席坐,看著里面擺放著幾個木桌坐席,白衍沒有著急點酒,而是看著面前這名怯生生的女子。
雅間內很安靜。
“像你這樣,方才來到這酒樓的女子,有多少人”
白衍開口詢問道,說話間,從懷中掏出五枚秦半錢,放在桌子上。
看著站在木桌一旁等候的少女,白衍已經懶得問那少女從何而來,因為方才在樓下,白衍就看得出,就是他問,眼前少女也不一定敢回答。
所以還不如直接問這酒樓內,像她這樣的女子還有多少人。
“等會我要宴請的賓客眾多,他們都已經看膩原先那些女子”
白衍說道。
幾息后,在白衍的注視下,少女怯生生的開口。
“君子,像我這樣剛來酒樓的女子,還有二十三人”
少女沒有經歷過沙場,更沒有經歷過那些陰謀詭計,故而在白衍的設套下,很快便說出像她這樣的人,還有二十三個。
“二十三人”
白衍點點頭。
隨后讓這少女手下這幾枚秦半錢后,便開始點酒點菜。
看著少女離開,下去讓酒樓安排。
白衍望著少女消失的背影,滿是復雜。
在雁門邯鄲,昔日他殺掉整個雁門涉及販賣少女的士族、權貴,甚至領兵北上,威脅匈奴交出中原女子。
然而最終的結果,除去雁門一地之外。
代地、邯鄲、高唐、武遂等地,依舊如同當初的雁門。
“兒時望明月,舉手若可摘,至今七尺身,天高不可即”
白衍不由得呢喃一句。
小時候,白衍因為腦海里有著記憶,總感覺,日后就算不提劍領兵沙場,自己也能在朝堂內,如后世圣賢那般,做一方賢臣,為天地立心、為生民請命。
然而真的長大后,提劍入了沙場,從沙場歸來時,披衣甲、戴爵弁。
但真的想為百姓做些事情之時,白衍方才清楚,圣賢之所以是圣賢,便是做了天底下無人敢做的事情。
而他,終歸不是做圣賢的命。
就像眼下,白衍即使清楚掠賣的事情,如今也無力再去管,而且自身實力也不容許他再去得罪更多的士族。
再行殺戒的話,一切都會變味,就是嬴政也不會再容許他再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