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比此刻城內城外那不下十萬名、衣不蔽體食不果腹的勞役、囚徒,以及那吃著普通素菜羮的數萬秦卒、鐵騎將士,白衍這每日的膳食,著實好得不能再好。
而這一切,在所有人眼里,包括所有將士、勞役、囚徒心中,都是理所當然。
權利。
便是一切的根源。
“嗯”
白衍突然聽到腳步聲,轉頭看向遠處的院子,發現幾名侍女點著燭燈,帶著三個人走了過來。
由于此前常年在夜色之中習武練劍,白衍在夜色之中的眼神很好,遠超常人。
故而白衍能看清那三人分別是此行一同前來,并且同住在一個府邸的李氏李信、李鹿、李良三人。
見狀。
白衍等那三人緩緩上前靠近后,抬手輯禮。
李信三人也紛紛來到白衍面前輯禮。
因為此前在咸陽李氏的舉動,四人都已經十分親近,不必在乎那些客套什么的。
白衍輯禮后,清楚李信過來,肯定是有事想找他說說,于是邀請三人進入房間。
“請”
白衍說完后,等李信三人回完禮,便率先走進房間內。
李信隨后。
而等李鹿、李良二人跟著白衍、李信進入房間后,見到木桌上拜訪的美食,忍不住互相對視一眼,滿是感慨。
白衍叫來侍女,吩咐其去再拿三雙碗快,
伴隨著四人入坐,白衍便看向李信。
“有成兄可是有事”
白衍輕聲問道。
窗外盡是夜色,此刻府邸內全都有守衛,白衍也不擔心隔墻有耳之類的。
李信,字有成,通過字也能看出大將軍李瑤對于李信的期望,很高很高。
白衍看向李信,當看到李信眉宇之中的思緒憂愁,有些不解。
因為此前趙國的事情,若是如此,白衍尚能理解,然而眼下李璣的到來,嬴政大悅,對于李信的態度,自然也有影響。
如此之下。
李信怎么還眉宇憂愁。
“有些事情,然,有些羞于啟齒。”
李信聽到白衍的話,突然面露為難,有些扭捏。
一旁稍微年長一些的李鹿,因為常年為官吏,比較圓滑一些,見到堂弟李信久久不言的模樣,于是看向白衍,想了想。
“說來不怕笑話,有成聽說沿途多有賊寇,想為王上效力”
李鹿說道。
隨后李鹿把原因告訴白衍,此前因為李信敗仗的事情,王上雖說沒有降罪,但堂叔李瑤卻是直接把李信的兵權全部卸掉。
也就是說眼下李信爵位雖在,然而手中卻并無實權,甚至兵馬都沒有。
如今好不容易王上出行,李信也是想,既然隨行,那閑著也是閑著,何不為王上做點事情,效犬馬之勞。
此行去邯鄲的路上只要白衍開口下令,李信一定不會拒絕。
書房內。
白衍從李鹿哪里得知前因后果,看著李信尷尬的模樣,這才明白李信是想從白衍這里要點人,即使一兩百人也行,沿途遇到危險,能在最前面。
“此事倒是拜托衍”
李信耳根有些發紅,畢竟一想到曾經自己領兵數萬,如今麾下無半分兵權,巨大的落差實在讓人有些羞愧。
“有成兄若是信白衍,便聽白衍一言。”
白衍看著李信的模樣,想了想,最終還是拱手對著李信說道。
話音落下。
書房內的李鹿、李良紛紛露出意外的模樣,來之前都以為這小事,白衍肯定不會拒絕,不曾想眼下白衍似乎有話要說。
李信此刻也有些無措,十分不解的看向白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