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洛陽之中的宮殿大門前,作為曾經的周王室都城,洛陽宮殿雖然年代久遠,比不上咸陽王宮,但其規模也絕不可小視。
白衍與贏侃閑聊幾句,便互相道別。
王宮內的安全、復查之類的事情,白衍沒有得到命令,自然不會去參與,而是按照以往,由贏侃帶人去巡視。
白衍與麾下鐵騎,更多的還是負責外圍事物,類似突如其來的伏擊以及處理一些叛逆勢力。
“將軍”
一名身穿官吏服飾的男子,來到白衍面前,拱手輯禮道。
白衍看了這名男子一眼,確定是冉武派來的親信,微微點頭。
“等會你帶著馬車,我卸甲之后,先去見上卿茅大人。”
白衍輕聲吩咐道。
對于冉武的安排,白衍眼下還并不著急,雖說由于深夜,冉武擔心有賊人乘機作亂,已經命人看守街道,不準任何人觀望。
但還是晚一些比較好。
畢竟誰也不敢保證,在漆黑的夜色下,會不會有士族的眼線在監視著。
連一些秦國官員都能拉攏,更別說一些底層的秦吏。
所以在警惕士族之時,白衍讓這男子等會喬裝打扮成馬夫,等夜深人靜之時,去茅焦的府邸外等候。
“諾”
男子聽到白衍的話,拱手輯禮,隨后轉身離開。
就在男子離開幾息后。
“帶幾個人,喬裝打扮,確定沒有人跟蹤他。”
白衍看著那名男子離去后,輕聲囑咐道。
事關斬尤,白衍不得不小心一些。
曾經在安頓斬尤后,白衍便不擔心斬尤的生死,甚至若是斬尤嘴巴不嚴,走漏風聲,冉武還可以在其他人找到斬尤前,幫他立刻除掉斬尤滅口。
然而張家父子的出現,卻再一次讓斬尤變得有價值起來。
至少眼下,斬尤還不能出現意外。
“諾”
白衍身后的將士聽到白衍的命令,連忙拱手輯禮。
“茅大人”
深夜下,卸下衣甲的白衍來到茅焦的住所,在侍女的帶領下,見到茅焦。
此刻白衍穿著一身普通的布衣,比起穿著衣甲時候的模樣,給人感覺十分隨和,甚至單純看著白衍的外表,還能感覺有絲許靦腆。
不過這幅模樣,茅焦看見,可不會這么想。
在推測出面前這少年曾經的經歷后,茅焦可不會被這少年的外表所蒙蔽。
一個出身低微,更被趕出齊國的少年,能一步步走到今日,雖然有白氏的一些幫助,但歸根結底,一切都是靠著少年一步步用命爬上來的。
如此種種。
茅焦又怎會輕視眼前少年,甚至比起一開始少年白氏子弟的身份,如今得知少年經歷的茅焦,對少年更是高看數倍。
甚至在一些事情上,都忍不住對少年有一絲絲欽佩。
因為茅焦清楚,若是自己年輕時,經歷這少年那般遭遇,估計都不能像這少年,能活到今日。
更別說。
這少年僅僅因為那老婦的一句話,想要老婦昔日爭執之言,變成真。
不顧千山萬水來到秦國,于沙場之中橫刀立馬,血染沙場。
回想當初在秦國咸陽,在那座代表秦國最高權利的地方,第一次見那少年的時候,那少年走入大殿,那年紀輕輕的面孔下,只要往下看,就能看到,其身上的甲胃,滿是刀劍砍出來的缺口。
何為戰功磊磊,除去爵位外,最能證明的,便是那在戰場上,拼出來的傷疤。
在齊國臨淄,當茅焦見到老婦人的時候,之所以忍不住心季,之所以忍不住眼睛微微發紅。
除去那破舊的小巷內那老婦人的模樣,以及老夫人與少年的約定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