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盱、吳高二人也好不到那里去。
中牟城是此番刺殺嬴政的關鍵,中牟城怎么可能在這個時候出事,秦軍怎么會知曉中牟城的謀劃,還知曉那些士族參與其中。
這怎么可能
除非有人把消息透露出去。
田濉看著自己的親信,也有些懷疑自己方才聽到的話。
“桓楚等人呢”
田濉突然想到若是秦軍已經包圍中牟城,那桓楚等人很可能會有危險,于是急忙問道。
“回大人,中牟城的部曲已經突圍救出桓君子”
男子對著田濉說道。
“突圍”
田濉聽到前半句突圍,十分疑惑,然而聽到桓楚還活著,眼下也顧不得那么多,連忙讓男子帶路,去見桓楚。
一臉蒼白,滿是恍忽的陳盱、尸堰,看到田濉離去后,也連忙慌張的起身,跟在后面。
眼下三人都不理解,為何中牟城會出事,為何會被秦國鐵騎包圍,他們居然一點消息都沒有收到。
院子內。
等田濉、陳尋一行人來到院子時,便看到方才被兩名男子攙扶進入府邸的桓楚。
“桓楚兄”
“桓楚兄
”
陳盱、尸埕見到桓楚的模樣,連忙上前。
看著奄奄一息的桓楚,吳高與田濉互相對視一眼。
真的
中牟城,真的出事了
此刻二人心中皆是有一絲慶幸,若非他們因為要救子霄,而來到邯鄲,或許此刻,他們也不會比桓楚好到那里去。
“怎么回事為何要突圍”
田濉看著桓楚的模樣,想起方才的疑惑,轉頭看向攙扶桓楚的兩名男子詢問道。
看著這兩名部下身上都帶著傷,田濉不明白,為何在秦國鐵騎包圍中牟城的情況下,要選擇突圍,而不是隱藏起來。
聽到田濉的話。
兩名男子還沒來及開口,臉上毫無血色,奄奄一息的桓楚,沒理會陳盱、尸堰,而是直勾勾的看向田濉,眼神之中滿是恐懼,似乎想起在那晚在中牟城的經歷。
“重重騎重騎”
桓楚慘白的嘴唇,微微顫抖的呢喃著,那眼神之中的驚恐,掩藏不住。
“重騎”
田濉聽到桓楚的話,眼神一凝,立刻意識到。
桓楚是說,包圍中牟城的秦騎之中,有重騎
身為齊國將軍,駐扎在沂山大營,田濉比所有人都清楚,重騎威脅有多大,在戰場有多恐怖。
想到這里。
田濉看向奄奄一息的桓楚。
“大人,那晚上吾等救出主君子、桓君子等十余人,然而方才回去沒多久,便被秦國鐵騎追查到,隨后不僅有秦騎,更有重騎出現,吾等武器難以傷及。”
攙扶桓楚的其中一名男子,對著田濉稟報道。
隨后想到什么,這名男子眼神之中,也浮現出一抹驚恐。
“那晚上不管都尉帶吾等躲藏去哪里,秦騎都會追查到,即使沿路遣傷人離開,都迷惑不了秦騎,見傷亡越來越大,都尉方才決意,趁著日升前,突圍跳墻離開。”
男子說完后,看向自己的將軍田濉。
此時另一名攙扶桓楚的男子,想起那晚上的遭遇,眼神之中也是心有余季。
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那么可怕的對手,那晚上,他們遇到每一個秦騎士卒,所有人,每個人,無一例外,全都像是不畏死一般,從一開始的交手,到后面被追殺,每一次交手,即使秦騎全部戰死,也要與他們齊技擊拼命,甚至不惜同歸于盡。
每一次與秦騎遭遇,齊技擊最少,都要留十幾具尸體
他們從來沒遇到過,那般不要命的士卒,根本不怕死一樣。
甚至到后面,齊技擊沒有討到半點好處,最后是都尉察覺到,秦騎之中有追查的高手,然而那時候所有人都已經被逼入絕境,根本沒有躲藏的地方,都尉無奈下令突圍。
“涇都尉呢突圍多少人”
田濉問道。
看著兩名部下的眼神,雖然還沒詢問具體經過,但以田濉對自己部將的了解,明顯能猜到,那晚上自己麾下的齊技擊,一定經歷過此前從未遭遇過的絕境。
唯有如此才會被逼得都尉,不得不下令突圍。
“回大人。”
男子聽到田濉的詢問,低頭輕聲稟報道“都尉已經戰死全部只突圍十六人”
院子內。
田濉怔怔的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