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大伯臉色此刻已經一片陰郁,若是夸張一點的說,可以說臉色完全是一片黑。
“為兄此行本意是為衍兒而來,不曾想啊”
大伯故作感嘆的搖搖頭。
這時候。
聽到衍兒兩個字,所有人都看向大伯,不管是水壽,還是方才從屋子內走出來,孇俁的妻子,全都疑惑的看向大伯。
衍兒。
怎么大伯突然提及衍兒
抱著曾孫的外祖母,也有些疑惑的抬起頭。
“子盧,你來說”
大伯這時候看到其他人的目光,一臉傲慢的轉過頭,讓子盧把事情說出來。
很快。
當院子內的眾人得知,子盧去翼城找過衍兒,卻得知衍兒根本不在令史手下的時候,全都露出錯愕的表情。
“不可能”
孇氏是第一次站起來,大聲反駁的。
在孇氏眼里,若是衍兒不在翼城,何處來的那么多錢
水壽、衍父等人,此刻也滿是疑惑的看向大伯、子盧。
“真的,子盧若有半句謊言,死無全尸叔母若是不信,大可去翼城一趟”
子盧看到那些懷疑的眼神,著急的說道,甚至不惜發誓。
在這個信鬼神,出行都要占卜的世道之中,若非有完全的把握,否則這樣惡毒的毒誓,絕不會有人說。
而子盧的話。
顯然也是把衍父、水壽等人,給嚇得不輕。
若一開始是大伯說的,眾人定是不相信,然而子盧為人還不像其父那般有心機,更別說眼下還立下如此毒誓。
這容不得讓人不信
連孇氏聽到子盧的話,原本那從容的臉上,都隱約浮現一些慌亂,莫非衍兒真不在翼城
那衍兒在哪里
想到這里,孇氏雙眼都忍不住泛紅。
“此前我便說過,在咸陽見到之人,絕對是衍兒,汝等還不信哼”
大伯這時候看著時機差不多,便開口說道。
“哎,恐怕啊,汝等所得錢財,全都是衍兒在咸陽為奴所得。”
大伯起身,拍了拍身上破舊的衣物“也罷,既然汝等不愿拖吾帶些衣物、錢財,以及一些口信給衍兒,那吾便不再自討無趣”
說完后,大伯看向子盧。
“子盧,回家,明日為父便要動身前往秦國,替為父收拾東西”
大伯正欲離開。
這時候一旁的衍父、水壽有些慌了,連忙起身露出笑臉。
畢竟與水衍有關,衍父與水壽一時間都有些失了分寸,根本不敢讓大伯離開。
因為子盧都已經立下毒誓,再聯想到衍兒整整兩年都沒有回過家一次,就連其兄長水壽的婚親都不回來,子盧的話,很可能是真的
“兄長坐坐”
衍父笑著說道。
不遠處的孇氏,這時候也慌了起來。
若是此前她一直堅信自己的衍兒在翼城,那么子盧發誓說去過翼城,根本不見人,此舉徹底打破她的認知。
隨后孇氏也與衍父想到一塊去,衍兒為何兩年都不回來看望一次,這根本不是衍兒的性格。
想到這里。
孇氏突然發現,此前她似乎一直都被那些錢給騙了,一直自顧自的欺騙自己。
“咸陽”
舅母看著遠處,水壽的大伯,眼神有些疑惑,隨后忍不住看向身旁家母一眼。
當初衍兒離開臨淄時,她親眼見過衍兒佩劍。
那時候她還奇怪,為何衍兒會佩劍。
如今聽到水壽大伯的話,一想到衍兒不在翼城,想著想著,她隱約感覺,衍兒不會真的是去秦國了吧
院子內。
正當所有人都被大伯的話給唬住之時,孇氏已經準備放下強硬的態度,準備好生詢問。
不曾想,一旁抱著孩童的老婦人突然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