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贏侃距離封君的功勞,還差一些。
在秦國,君位可不能世襲,唯有侯爵方才可以,故而即便是贏氏族人,依舊要為秦國做出貢獻,方才能在百官之中,擔任重要職位。
“孩兒讓世伯等人失望了”
贏侃聽到老者的話,跪坐在木桌后,連忙挺直身體,對著上方的三名老者拱手輯禮道。
在那三名老者面前,贏侃自然不會說自己的姓名,更不會說自己的爵位,而是以一脈晚輩自稱。
“不怪你,說起來,此番倒是那白衍與褚仞的不是”
正堂上方,另一名白發,又老友肥的老者擺擺手,此刻那蒼老的臉上,滿是不忿。
“若那褚仞與白衍,此前但凡有一人把消息告知于你,由你與白衍一同去中牟城,鏟除那些禍亂叛賊,何愁此行不能封君”
老肥的老者說著說著,臉上的神色顯然動了肝火,手也拍了拍兩下木桌,不滿之情溢于言表。
“就是”
“的確如此。”
“可不”
正堂下,聽到肥胖老人的話,其余男子紛紛贊同的小聲議論起來。
贏侃見到這一幕,面色突然間有些羞愧,想了想,看了四周那些依舊議論紛紛的族人,隨后轉頭對著正堂上方的三位世伯輯禮。
“世伯,說起來,此番倒也不怪白衍,都是孩兒之過。”
贏侃說著這句話,感覺耳根有些發燙,面色也逐漸發紅,出生贏氏宗族的贏侃,平生少有認錯,更何況還是對一個外人。
但眼下贏侃卻不得不站出來。
畢竟若是讓這些族人對白衍不滿起來,別說白衍,即使是白氏,都不會好受。
贏氏族人可并非一代積累人脈,一代又一代的人脈積累下來,外加上那些雖然血脈單薄,卻依舊同祖先王的贏氏族人。
這般勢力別說白氏以及其人脈,就是身為秦王的嬴政,都不敢忽視。
“世伯,此前是孩兒與白衍多有爭執,孩兒也卻是向白衍提過,若非確鑿事情,不當擾亂人心,此乃孩兒之不是。也是如此,白衍方才會一人去核實”
贏侃一臉坦坦蕩蕩的對著三位族人老者解釋道。
正堂內。
聽到贏侃的話,看著贏侃的模樣,不少老少紛紛一臉驚奇的互相看向彼此,似乎都有些懷疑,這還是不是自己認識的贏侃。
所有人都沒想到贏侃居然會為白衍說起話。
“看來此番,汝心性沉穩不少”
上方三名老者中,一直沒有說話的那名老者,看著贏侃的模樣,忍不住微微點頭。
居中的老者與那名肥胖老者,也是有些欣慰。
“孩兒雖與白衍不和,卻也清楚此事確實是孩兒失察,差點釀成大禍”
贏侃一臉僵硬的笑道。
在贏侃心中,十分清楚,若非褚仞的書信,若非白衍深信不疑的親自去核實,恐怕大禍不遠。
更別說方才立功一事,若非白衍主動攔下,別說功勞,不被降罪就是萬幸。
回想此前那些對白衍有敵意的士族。
贏侃沒有和族人說,與白衍已經冰釋前嫌,更不會提及事情的真相。
此時贏侃只想早日能把白衍的人情換上,唯有如此,再見白衍,心中方才不會羞愧,能坦坦蕩蕩的與白衍輯禮。
“白衍能有汝一般君子之風,何至于立此功,而無升爵哼,若那白衍帶你立功,此番王上哪里,有吾等為其二人美言,又怎會不升爵。”
肥胖老者讓贏侃不要太君子,把什么事情都攔在自己身上,若白衍有一半贏侃這般,如今二人恐怕都已經再上一步。
贏侃看著櫟陽二世伯,一臉無奈的揚起笑容,此刻笑容中盡是苦澀。
伴隨著天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