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夫人沒有對老仆人說什么,當再次看向弓弩時。
“幫老夫給燕丹帶去一句話”
徐夫人站在馬車上,眼神之中,沒有透露對死亡的恐懼,只是眼神的怨恨,卻毫不掩飾。
“告訴燕丹,他,不得好死”
徐夫人話音落下。
在男子的注視下,在老仆人的目光中,手持秦弩的男子已經扣動弩機,剎那間伴隨箭失瞬間插入徐夫人的胸口。
極短的距離以及那巨大的力道,讓徐夫人整個身體,都瞬間倒退,隨后連同箭失一同被定在馬車的木板上。
微微顫抖。
不到幾息,年邁的徐夫人,就緩緩歸于平息,一動不動,若非被箭失固定住,恐怕已經倒下。
“好只要公子不動吾家人,吾愿意,那徐夫人,是秦人所殺”
老仆人看到這一幕,雙眼泛紅,隨后露出滿是恐懼的眼神,滿是祈求的看向眼前這些黑衣人。
“不要動吾家人求求公子放過吾之家小。”
老仆人顫抖的祈求道。
見狀,四周男子對視一眼,緩緩點頭,再次威脅老仆人若不想一家老小死于非命,便不要違背諾言。
說完男子便帶著人,丟下一把秦弩后,轉身離開。
小巷子內。
除了四具尸體,一地血跡,便只有馬車上,被箭失刺穿身體的徐夫人。
老仆人捂著流血的大腿,看著徐夫人,看著馬車上的血跡,隨后哭泣起來,努力起身,給徐夫人磕頭之后,便轉身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
咸陽城內。
白裕的府邸之中,白衍跪坐在書房內,木桌前除了竹簡之外,還有個小包草藥,而木桌對面,便是十一二歲的白鳴。
看著竹簡,眼酸之時,白衍便會看向窗外。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不平靜,以往很容易看進腦海里的兵書,如今卻是很難記住。
算算時間。
如今荊軻與秦武陽已經抵達咸陽,燕國哪里,應該也已經在找機會動手,只要徐夫人一死,日后很多事情,就會變成鐵證
“衍,這是剛熬的湯”
魯氏走進書房,看向白衍說道。
在魯氏身旁,白瑤端著一碗熱騰騰的雞湯,隨后放在木桌上。
“多謝叔母”
白衍起身輯禮道。
說話間,白衍聽到門外傳來腳步聲,白衍轉過頭,隨后便見到白裕穿著秦國官服,出現在書房門外。
魯氏與白媱、白鳴見到白裕,連忙面朝白裕。
“良人”
“父親,父親
”
魯氏輯禮之后,看著白裕回來,心中頓時松口氣。
在得知身旁少年不是鄒興之后,這次面對少年,魯氏也不知道如何面對是好,幸好讓仆人去丞相府,告知白裕,少年回咸陽的消息。
“鳴兒,媱兒,你們先下去”
白裕對著妻子點點頭,隨后看向自己的兒女。
見到白鳴依依不舍的看著少年,白裕心中滿是無奈,自己的兒子對那少年的崇敬,早已經超過對他這個父親。
書房內。
伴隨著依依不舍的白鳴與白媱離開,便只剩下白裕、魯氏、白衍三人。
“白衍,拜見叔父”
白衍看著白裕的臉色,厚臉皮的裝作視而不見,抬手輯禮。
白衍清楚白裕的性子是直來直去的人,故而看著白裕的模樣,白衍反而是松口氣。
“哼”
白裕看著白衍,冷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