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早之前田鼎便清楚呂奇與秦將白衍有聯系,而且在田琮從雁門歸來之時,也提過呂奇與白衍的關系十分要好,故而眼下看到呂奇,田鼎便詢問一番。
在田鼎的注視下。
呂奇聽到詢問,想到白衍獲得封地,心中忍不住打鼓起來。
“回姑父,是”
呂奇說完,腦袋瘋狂運轉,看著眼前的姑父,拱手補充道“如今非是呂奇一人,整個呂氏皆與白衍關系不淺,白衍在潁川,多有照顧呂奇,在上郡之時,亦與叔父呂嘉一家往來,如今叔父若是沒有意外,應當仍在雁門。”
呂奇不傻,雖然不知道為何姑父得知白衍獲得封地后,提及他與白衍的關系頗好,但既然是詢問,那呂奇第一時間便把整個呂氏拉下水,特別是叔父呂嘉。
別看往日里一臉和善的田鼎,婉如一個和藹可親的長輩,但呂奇可是清楚,之所以如此,完全是因為田鼎是他呂奇的姑父,在外面,姑父田鼎位極權臣,掌生殺大權,當初在姑父手中,被除掉的士族不知道有多少。
其威名時至今日,就是在臨淄城內,隨便找一家士族,不管是不是名門望族,甚至就算去丞相后勝府邸鬧事,只要是姑父的至親,就是丞相后勝,一國之相動怒,也不敢隨便如何。
這便是姑父田鼎在齊國臨淄的地位。
誰都愿意見到一個為齊國的田鼎,而不是一個動怒的齊國宗室。
書房內。
田鼎聽到呂奇的話,腦海里浮現呂嘉的模樣,臉色不由得溫和一些。
當初亡妻在呂氏年長,對于呂嘉素來寵溺,田鼎依舊清楚的記得,當初妻子嫁到齊國,嫁給他田鼎,呂嘉不顧路人笑話,活生生的一路從秦國哭到齊國,日日在哭,也是哭得最大的人,惹得妻子不斷安撫。
“白衍獲得封地的事情,想必你也應當聽到”
田鼎詢問道。
“呂奇方才知曉”
呂奇對著田鼎拱手輯禮。
“既然你與他關系不菲,此番便隨吾前去秦國咸陽,吾要親自見見那白衍”
田鼎談及這件事情,說到要去見白衍時,不動聲色的看向女兒一眼,看到女兒依舊與自己的斗氣,田鼎心中就滿是無奈,也忍不住煩躁起來。
怎么那白衍居然還活著,那燕丹到底在干嘛不是說在匕首上抹有劇毒
此刻即便是心性再好的田鼎,想起那燕丹,都忍不住暗罵一句廢物。
“姑父要去秦國”
呂奇聽到田鼎的話,一臉震驚的抬頭看向田鼎。
呂奇萬萬沒想到,身為齊王宗親的姑父田鼎,居然會去秦國。
那田非煙
呂奇轉頭看向田非煙,這時候,呂奇似乎猜到什么,終于明白田非煙為何郁郁不樂的模樣。
“姑父何時出發”
呂奇轉頭看向姑父,拱手詢問道,此前知道白衍獲得封地,呂奇來到田府,便是準備向田非煙告辭。
畢竟白衍此前身負重傷命懸一線,如今大難不死,而且獲得封地,身為至交,他呂奇就是有再重要的事情也得放下,無論如何都要立刻回咸陽一趟,去看望白衍一番。
不過意外的是,姑父居然要去秦國,而且看模樣,也想要親自見見白衍。
“兩日后”
田鼎嘆口氣,輕聲說道。
呂奇聞言點點頭。
“小妹,怎么了”
田琮突然關心的詢問一聲,隨后呂奇轉過頭,就看到一直看著窗外的田非煙,雖然沒有出聲,但面無表情的臉頰上,赫然留下兩行淚水,默默不做聲的望著窗外。
田鼎自然也看到這一幕,原本還在有些不悅的他,立刻本能的露出心疼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