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陵對著白衍輯禮完畢后,突然余光注意到不遠處有著幾名熟人過來,連忙轉過身。
白衍見狀,沒有打擾濮陵,而是與吳蒙攀談起來。
伴隨著交談,很快通過了解得知,吳蒙不是洛陰這里的人,但濮陵是,而且濮陵還是洛陰城內的大族濮氏。
看著白衍一臉詫異的模樣,并且目光看向十幾步外的濮陵。
吳蒙連忙苦笑著解釋道,濮陵雖然是濮氏,不過由于濮陵的祖父不是長子,而且加之濮陵的父親,也不是他祖父的長子,到濮陵這里,其實已經算是一個旁支,在洛陰城中雖說也有地位,家中也有三兩名侍女,但遠遠比不上宗族。
“走,吳兄,等會去飲酒去”
不知過了多久,濮陵突然走了過來,看向吳蒙說道,說完之后看向白衍,輕笑一聲。
“水子可否要一同前去”
濮陵詢問道。
白衍見狀,一臉尷尬的看了看濮陵,隨后看向吳蒙。
“如此貿然唐突,恐有不妥”
白衍有些為難,表達自己的擔心。
吳蒙見狀,連忙笑著搖搖頭。
“無妨小酌一杯,既然水子打算在洛陰久留,何不認識一番”
吳蒙對著白衍勸慰道,讓白衍別擔心。
濮陵詫異的看向吳蒙一眼,隨后連忙點點頭。
“是啊既然相遇,便是上天注定,何來唐突一說”
濮陵附和道,他清楚自己的好友吳蒙,一定是比較看重眼前這名叫水子的少年,打算與其結交。
“那如此,便卻之不恭”
白衍收起笑容,滿是認真的輯禮道。
輯禮完,白衍再次望著河畔那些秦吏,以及那些尸體旁的婦孺一眼,心里暗自幾下這些位置,隨后轉過身,跟著吳蒙、濮陵離開原地。
洛陰城內的一間酒樓。
白衍隨著濮陵與吳蒙一眾七人來到酒樓時,看著酒樓內的一樓,站滿無數商賈、士人。
一個個都身穿綢衣,圍聚在一個木桌前。
“來來來下注下注河快下注”
一個男子不斷大聲吆喝著,一只手高高抬起,示意眾人趕緊下注。
白衍跟在濮陵、吳蒙等人身后,來到二樓,望著樓下無數年輕的士人掏出一串串錢,一些中年商賈更是直接拿出金子,引得眾人轟然喧嚷,隨后越來越多的人開始把囊腫錢財放在桌子上。
數名男子拿著竹簡,不斷數著錢,一邊登記著錢數,一邊寫著錢主的名字,確認其身份。
這一幕不由得讓白衍想起方才在河畔時,那些婦孺老弱跪在尸體旁,哀聲痛哭的場景。
再看著眼前的一幕,白衍突然有個想法,但眼下,那個想法還不到時機,而且不能由他去做。
至于樓下那些。
賭博在這世道并不叫賭,而是叫搏,專門賭錢的人也叫博徒,類似齊國那些賽馬一樣,一開始賽馬是偏向娛樂性質,好友相聚,久而久之,不服輸的人便會下注,而那未知的刺激感,在這世道之中足以讓無數士人為之沉迷。
故而到后面,逢可以下注的事情,都會促生賭博,少到兩個朋友之間,大到如一樓那般,人眾做多,錢財之多,難以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