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不會是眼下這般
“明日便出發去咸陽。”
田鼎沒有回復藺安順,而是看著咸陽方向的天空。
“要見嬴政了”
田鼎輕聲說道。
對于藺安順的話,田鼎如何不知,而且比起藺安順,在齊國被無數人譽為柱國宗親的他,為齊國培養過無數人才,也更清楚如今那白衍,有多難得。
若是不出意外,放任白衍成長,日后秦相一職,必有白衍一席之地。
如荀州所言,他田鼎此刻看著眼前這一幕,何嘗不是在心中嘆息,為何齊國,就沒有這般大才,為何就讓他田鼎,識得這般美玉。
然而就算再多不公,眼下也無法改變白衍是秦人的身份。
“昔日白起縱橫六國,威懾天下,無一人敢戰,無一人能勝,然白起亦有一死”
田鼎輕聲說道。
荀州、藺安順聽到田鼎的話,皆是一愣,隨后立刻明白,田鼎這是準備從秦國廟堂下手。
白起當初領兵伐戰,是何等無敵,為秦國擴土數千里,后面六國無一人敢與白衍作戰,但最終白起還是死了,死在廟堂之上。
而眼下田鼎顯然是說,如今白衍不領兵在戰場,而且就算在戰場,想要擊敗或許很難,不一定有機會,但廟堂卻一定會有機會,畢竟白衍此前得罪的人,數都數不過來,而且最重要的是,白衍是白起的后人。
而白起,就是被秦國君王下令賜死,死在杜郵。
“白衍于嬴政有舍命相護之事,恐嬴政,非是秦昭襄王。”
藺安順說道。
荀州也在一旁,看著田鼎。
“就算是秦昭襄王在世,亦不會再度賜死白氏第二人,何況嬴政。”
田鼎輕聲解釋道。
田鼎自然清楚,即便沒有舍命護王一事,若想要白衍如同白起那般下場,也根本不可能,畢竟若是白氏連續兩個將軍全都被賜死,秦國失去的遠遠不止一個白氏。
狡兔死、走狗烹,這種事情若是在一個士族出現兩次,其他士族的朝堂將軍,人人都會之危。
嬴政比誰都清楚。
“但嬴政終究是秦王,白起終究是白氏與秦王之間的一道疤,除不掉,抹不平”
田鼎目光看向渭水河畔,一首大船下水而引發的呼聲,說完之后便緩緩轉身。
藺安順與荀州見狀,互相對視一眼,也看了一眼城外的場景后,跟著田鼎一同離開。
赦村。
“我們赦村也不知道祖上走了什么大運,碰到如此賢德的大人”
“誰說不是老天開眼。”
“日后,我們赦村世世代代,都要銘記左更將軍的恩情才是”
村之內,房屋之間的一些石路旁,村子里的老人婦孺都聚集在一起,互相閑聊。
當初赦村命桉,讓村子里所有人都蒙上陰霾,而后面峰回路傳,查出真兇而非溺亡,不僅那些死者的家人喜極而泣,就是所有村民,也都松口氣。
之前傳得沸沸揚揚,說是河里的神明不保佑他們赦村,這讓村民如何不擔憂。
如今知道是被害死的,而非河神,大家伙都長嘆一口氣。
也是到后面,眾人才知道,當初跟著那些婦孺來到村里的人,根本不是什么咸陽查桉的官吏,而是左更將軍白衍。
連同赦村在內,整個洛陰都是左更將軍白衍的封地。
“那時候誰能知道,那人居然是左更將軍,你們不知道啊,那日我就覺得奇怪,為何那女子如此絕美”
“我也是,那時候啊,我告訴你們,看到那左更將軍,我就覺得不是一般人,不管是言談舉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