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衍聽到羋旌的話,笑容緩緩散去,一臉愧疚的眼神,看向羋旌一眼,隨后再次對著羋旌打禮。
“雁門安危遠比羋旌重要,白將軍肩負一郡安危,怎能因羋旌而耽誤大事若是如此,羋旌何以見人”
羋旌連忙伸手攙扶白衍,表情那叫一個真真切切。
一旁的景騏與昭母尚若非清楚一些內幕,眼下指不定還真相信羋旌的表情,此刻在二人的眼里,白衍還什么都不知道,還一臉熱情對待羋旌,殊不知昌平君、昌文君無時無刻,不在想著除掉白氏。
想到這里,景騏與昭母尚二人,看向白衍的眼神中,閃過一抹嘲笑,轉瞬即逝。
“請”
白衍與羋旌客套一番后,便邀請羋旌進去說話。
“請”
羋旌見狀,自然不會推辭,連忙對著白衍做出一個先走的手勢。
片刻后。
一行人來到大營的營帳內。
羋旌、景騏、昭母尚三人一進入帥帳內,就看到密密麻麻的小土堆,坐落在寬闊的地面上,一個個小小的木制四方小城墻,放在地面上的各個角落,各種山林地勢,進入眼底。
看到一幕,別說羋旌這個只在軍營帶過一段時間,從未帶過兵上戰場的人,就是一大把年紀四十多歲的景騏,以及三十多歲的昭母尚,都看的一臉驚奇。
“白將軍,此物是”
景騏率先開口詢問道。
作為景家景仕之子,景騏雖然不是景仕的長子,但從小志氣卻不小,而且景騏的運氣,倒也不差,雖說不如長兄等人那般,效忠過楚幽王,但景騏一直都跟在熊負芻身邊,也是熊負芻為數不多的心腹之一,深得熊負芻的信任。
故而對于軍陣研究,景騏也算是略有涉足,也時常去項氏拜訪大將軍項燕。
然而,景騏還是第一次看到眼前如此驚奇之物,山河地勢,湖泊密林,盡入眼簾。
“不過是聚土圖”
白衍聽到景騏的話,指著木盤解釋道。
其實對于這個木盤的事情,白衍根本不需要隱瞞,若是眼下秦國被攻打,那白衍說什么都不會拿出這東西,否者的話,便是會給秦國更多壓力。
白衍眼下拿出這東西,赫然便是秦國在攻伐他國,根本不需要擔心,即便是楚國都不例外,就好比秦國一但與楚國交戰,楚人即便沒有這東西,不僅對于地勢河流等十分熟悉,就連各地戶籍人口之類的,都清清楚楚,真正最大提升的,還是秦國。
“聚土土”
景騏聽到白衍的話,一臉失神的看著眼前這看似毫不起眼,細想卻又讓人毛骨悚然的東西,呢喃著。
等回過神來的時候,景騏看向眼前白衍的眼神,已經變得十分凝重。
此前所有人都說白衍如何兇勐善戰,景騏雖然忌憚,卻也沒有過于驚懼,畢竟楚國疆域遼闊,無論是兵甲還是民心,都大可不必懼怕秦國,更何況楚地是楚人的,白衍領兵來犯又能如何,在楚國那山林密集的地方與楚國交戰,單是地形地勢,白衍就會處于劣勢。
但眼下,隨著來到這營帳內,當親眼看到這一個個密集的小土堆,景騏幾乎一瞬間,腦海里便浮現楚國的地勢、地貌。
一想到日后秦國與楚國交戰時,楚國所有山林河流都如眼下這般,盡數展現在白衍面前,這如何不讓身為楚人的景騏,心里憂慮起來。
“不過是白衍由于著急,命人匆匆趕制出來的小物”
白衍笑著說道,隨后示意羋旌入座。
營帳內。
小物
景騏與昭母尚對視一眼,皆能看到彼此眼中的擔憂,但眼下二人只能隱藏起來,等回楚國后,無論如何,都要告知項燕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