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尉府邸中。
秋收之際即將到來,烈日炎熱的烈日下,白衍在涼亭中,與魏老閑談著,魏老也回憶著曾經游歷天下的所見所聞,其中不乏一些奇葩的事情,而暴氏在一旁時不時被白衍的提問,逗得捂嘴輕笑。
就連魏老也忍不住笑起來,被白衍那好奇的問題給弄得不知怎么回答。
“將軍府邸外有一男子求見,說是潁川河流故地所來”
仆人這時候來到白衍面前,對著白衍說道。
魏老與暴氏見狀,紛紛看向白衍,雖然不清楚什么叫做潁川河流故地,但顯然,這應當是白衍在潁川的眼線,送來消息。
“帶進來”
白衍吩咐道。
仆人聞言,緩緩退去。
片刻后,一名男子急匆匆的跟隨仆人來到涼亭內,男子見到白衍后,跪在地上,從懷中掏出一塊布,雙手捧起。
“將軍”
男子并沒有對白衍多說什么,甚至都沒有具體說那里的消息。
“帶他去城內好生安頓”
白衍接過布,并沒有著急看,而是對著仆人吩咐道。
“諾”
仆人聽到白衍的話,連忙領命。
男子見狀,對著白衍拱手打禮,起身后跟著仆人離開。
看著男子離開后,白衍這才打開布,看向其中的內容,而看著看著,白衍眉頭便微皺起來,收起布,白衍將其交給魏老。
魏老見狀,自是不會拒絕。
白衍看著魏老,目光轉而看向暴氏。
“潁川傳來消息,有人謀亂,圖謀讓趙國復辟,立公子成為新韓王。”
白衍對著暴氏說道。
提及公子成,白衍有影響,當初他護送姚賈前去新鄭的時候,便見過公子成,公子成也是為數不多,頗有賢能之人,后在新鄭城外,申犰死之前,公子成往南而逃,后小舅父說過,公子成一直躲避在楚國。
“公子成”
暴氏聽到白衍的話,自然是知道公子成,而且可以說,暴氏比白衍也更為了解。
不過暴氏很疑惑,為何白衍要與她提及這件事,要知道白衍從不與她談論過權謀、局勢,而且她也從不善于這些。
不過暴氏很快便想到什么,突然美眸有些不安的看向白衍。
“莫非,我父親也參與其中”
暴氏輕聲問道。
這一刻,暴氏有些害怕,芳心大亂,雖然父親一直忙碌在外,甚至在外面也有私生子,對她而言,從小只有弟弟暴孝最親近她,最關心她,但父親終歸是她父親,若沒有父親的話,她與弟弟暴孝,也無法立足。
而且母親死后,弟弟也被害死,如今也僅剩下父親。
“陽矅整個暴氏,都在暗地中參與這件事,汝父亦不例外”
白衍看著俏臉少有浮現慌亂神色的暴氏,并沒有隱瞞。
布內,寫有三十多個士族,其中就有陽矅暴氏,以及眼前暴姝的生父。
“此番潁川叛亂必敗無疑,若要救人,必須盡快南下”
白衍看著已經完全慌了神的暴氏,開口說道。
魏老聽到白衍的話,眉頭微皺,魏老也清楚,潁川動亂明顯是一個局,此番明顯是嬴政要借機血洗潁川,把昌平君安置潁川,削弱秦國朝堂的楚系力量。
故而一旦動亂四起,秦國勢必會命大軍鎮壓,到時候所有參與動亂的潁川士族,都絕不可能逃得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