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在楚國”
暴禹說道,暴禹也不明白申老為何突然要問公子成,此前早已經安排清楚,由公子成回新鄭成為新王。
“若老夫猜得沒錯,張氏應當一直在保護公子成”
申老輕聲說道。
看著遠處院子內,那些議論的士人,申老目光浮現一絲憂慮。
至于張氏在楚國的事情,一直以來,申老其實一清二楚,不過與老友韓易以及其他士族不同,申老從不相信,張氏當初會殺韓陵。
無他,申老太了解張氏這個世家
在申老心里,所有人,所有士族都有可能會背叛韓國,但唯有張氏不會。
“應當是”
暴禹聽到申老提及張氏,目光露出一絲復雜,韓陵是他的女婿,理智告訴暴禹,張氏不可能殺他女婿韓陵,但其中親眼見到的人,卻又是他女兒暴姝。
其他人暴禹不相信,但對于女兒暴姝的話,他卻是毫不懷疑,暴姝既然親眼所見,那就絕對不會有假。
故而聽到張氏的時候,暴禹心中,不知如何形容那種情緒,即便過去那么久,依舊在心中,對張氏存有少許憤恨。
“雖說此番謀劃,精心準備,應當是萬無一失,然老夫還是隱約有些擔憂”
申老說道。
暴禹有些疑惑的看向申老,這有何擔憂,只要等秋收大成,到時候不僅把他們所有糧草全部聚集在新鄭,就是秦國收稅的那些糧草,也都可以奪過來。
只要一起事,完全可以仰仗秋收之后的收成,囤積的糧草與財富,在多個城邑死守。
曾經楚王病重,楚國不宜出兵,然而如今李園已經許諾過,只要熊猶繼位,楚國定會派兵馳援他們,加之這兩年秦國到處抓人,四處都有暴亂的勢力,如今秦國大軍又在遙遠的代燕邊境。
“大人”
申老與暴禹交談間,一名仆人急匆匆的來到申老面前,把一卷竹簡交給申老。
申老停下腳步,接過仆人手中的竹簡,打開后看著上面的內容,隨后嘆息一聲。
“嬴政果然是把名劍湛盧,贈與秦將白衍”
申老收起竹簡,面露感慨的說道。
名劍湛盧,申老小時候便一直聽聞族內長輩,閑談寶劍時,常常掛在嘴邊的話,言語之中滿是向往。
如今。
卻流落到一個秦將手中。
“申老,雁門那里可有動靜,如今那秦將白衍在雁門威望無二,匈奴又方才在其手中大敗,若是其領兵南下,局勢難料”
暴禹聽到申老的感慨,并沒有意外,名劍湛盧的消息,此前便從咸陽傳過來,雖沒有證實,但一直以來都有心理準備。
眼下暴禹聽到秦將白衍這幾個字,更多是擔憂。
在秦國眾多將軍之中,除去王翦父子之外,可以說最讓人忌憚憂慮的,便是那秦將白衍。
王翦父子領兵素以勝戰聞名,極其穩重,若是戰場相遇,稍有疏忽便有滅頂之災,故而王翦父子也是他們最不愿意碰見的秦國大將。
而那秦將白衍雖不是秦國大將,然而與楊端和、李瑤、蒙武、昌平君等人不同,莫說在秦國,就是縱觀天下,不是大將的白衍都頗具名望,不管是上郡高奴一戰揚名,還是后面與李牧交手,以及井陘名震天下的背水一戰。
一場場戰事,都讓天下人清楚的意識到,白衍以及其麾下鐵騎,到底有多么兇悍。
加之趙國滅亡后,邊騎全都由白衍統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