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鼎伸手拿過竹簡,緩緩打開看起來。
不過當田鼎看完竹簡之后,表情愈發憤怒,最終,憤怒的田鼎,直接把竹簡摔打在木桌上。
“豈有此理”
田鼎的舉動,讓尸埕都被嚇一跳,年邁的尸埕還從未見過,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田鼎如此憤怒,當下便拿起摔在一旁地上的竹簡,拿起來后,看向其中的內容。
當看過之后尸埕呼吸都有些急促起來,完全不敢相信,那些潁川士族怎么敢啊
害田鼎之子
這下好,隨著事情被田鼎知道,原本還有可能會在暗中幫助那些士族的田鼎,不僅再也不會有幫助的可能,反而還會在秦國反撲后,殺光他們一族。
二十年前,當初在齊國屠殺士族的田鼎,這些士族莫不是忘了嗎
“唉”
尸埕老臉此刻都忍不住搖搖頭,滿是無奈的閉上眼睛,表情盡是絕望。
這些人,當真是不能扶持不怪當初韓非子不能重用,死不瞑目,不怪后面韓國會第一個滅亡,有如此之人,怎能不亡
當真可笑,誤國之人,言之復辟
不過
尸埕睜開眼睛,看著竹簡內的消息,讓尸埕奇怪的是,為何田賢沒有在書信中提及是何人救他,是何人在半路攔截,隨后把事情的經過告知于他。
一般情況下,沒道理不說出來,要知道這可是救命恩人,當以銘記,當以厚報。
絕不可能只字不提,除非,這個人很敏感,不能說出來,怕別人,不,是怕田鼎知道。
是潁川那個得罪過田鼎的士族,還是秦國朝堂的人
尸埕思索間,更傾向于前者,畢竟能知曉如此詳細的謀劃,以及那些士族的目的,最終救下田賢,唯有那些潁川士族才能做到。
“告訴濮,一旦潁川士族復辟失敗,給我拿回韓易幾人的頭顱。”
田鼎的聲音讓尸埕回過神,當看到一臉暴怒的田鼎已經平靜下來,尸埕松氣之余,卻嘆息一下。
隨著田鼎的話,尸埕清楚,不管此番潁川反秦是否成功,最終韓易那些人的頭顱,一定會在某一刻,都會被田鼎砍下來,尸埕從不懷疑齊技擊的能力。
單憑士族,根本擋不住田鼎手中的齊技擊。
“諾”
扈從聽到田鼎的話,拱手點頭,隨后起身離開。
幾個時辰后,勸說聯姻未果的尸埕,看著天色已經很晚,便起身告辭,離開府邸。
夜色降臨。
府邸內,在深夜中,田鼎跪坐在木桌前,看著窗外的夜色。
“白衍”
田鼎突然呢喃一句。
田賢是田鼎之子,連尸埕都想到的事情,冷靜下來的田鼎,又怎會沒有發覺,而思索許久之后,田鼎雖然不敢肯定,但已經隱約猜測到,救田賢的人,很有可能是白衍。
雖然不明白為何本該在雁門的白衍,會出現在潁川,但也唯有這個解釋,方才能讓田賢沒有說出其名諱。
知子莫若父,田鼎太了解兒子田賢的心性。
而一想到白衍
“魏老與白衍,他們二人應當沒有交集才是,為何會認識還有,魏老為何會幫白衍”
田鼎忍不住皺起眉頭,太多太多事情想不通,
藺安順與荀州已經返回齊國,田鼎閉上眼睛,思索著曾經藺安順與荀州說過的話,隨著魏老的出現,隨著親眼看到魏國廟堂那些大臣,如此腐亂、無能,還有楚國的動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