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無城。
距離第一次降雪之后,秉冬寒雪隔幾天就會降臨,這也導致連同善無城在內的雁門大片疆域,在這一月之中,都被磅礴的大雪覆蓋,山川之間一眼看去,白茫茫的一片。
善無城的百姓便是在這樣的氣氛中,過了一年一度的元日佳節。
城門處。
依舊能看到少許飄雪,一些秦吏在城門哈著氣,一邊抱著長戈,一邊搓著手,隨著熱騰騰的霧氣在手中消散,眼神逐漸看向遠處行駛而來的馬車。
“站住”
一名秦吏帶著些許疑惑,來到馬車前,阻攔眼前這些馬車。
不怪秦吏。
別說來善無的路上,就是城內屋檐上的積雪,可都不薄,而且天空快要黑下來,還在下著小雪,在這樣的情況下,居然有好幾輛馬車來到這里,這如何能讓人不生疑,到底是怎么樣的事情,或者怎么樣的生意,值得那么拼,大雪天都要來善無城。
并且在馬車旁,居然還有五六名扈從跟隨。
“去看看”
另外幾名秦吏中,有兩名秦吏互相對視一眼,紛紛上前,各自來到一輛馬車旁,作勢就要檢查馬車內。
而這時候,走在最前面的馬車上,走下一名中年男子,男子四十多歲,披著厚實的絲綢衣物。
“吾乃川松澗校尉,秦大夫邵蒙,今日有要事前來面見雁門監御史,馬車中都是一些易碎玉器,價值斐然,還望通融一番,行個方便”
名叫邵蒙的中年男子說話間,從懷中掏出一塊證明身份的木牌,交給詢問的秦吏,目光不經意間轉過頭,看向那些要看馬車的秦吏。
“川松澗校尉”
秦吏看著木牌,確定上面的頭像,以及獨特的印章,確認無誤后,方才把目標還給邵蒙。
秦吏對這個川松澗根本都沒聽過,心里也清楚,估計是一個小地方,面前這人也是那里的駐地將領。
“還望校尉見諒,郡守、郡尉有令,但凡入城之人,都需檢查”
秦吏拱手說道,并沒有因為邵蒙的話而放棄檢查。
見此情景,邵蒙眉頭微皺,但還是點點頭,雖說他是校尉,但不管是職位還是爵位上面,都根本沒有絲毫權利能忤逆郡守、郡尉。
嘆口氣。
邵蒙轉頭看著那兩名秦吏進入馬車內搜查,倒也沒有太過擔心,里面多是錢財。
“城內這段時日可有發生何事為何來時便聽說,這善無城已經戒嚴將近一月”
邵蒙轉過頭,想了想,看向秦吏拱手打聽道,目光十分不解。
秦吏見到邵蒙如此客氣,倒也不好不回答,于是吸口氣,惆悵的點點頭。
“可不是,說到底,還是因為將近一月之前,城內發生的那起兇殺桉,聽說人一直都沒找到,下落不明”
秦吏解釋道。
邵蒙聞言,思索一番,緩緩點頭,隨后似乎想到什么,疑惑的目光,看向秦吏。
“那郡守、郡尉、監御史,可有何言論哦,吾擔憂等會拜訪監御史之時,言語有不妥之處”
邵蒙問道,隨后還特別解釋一番為何詢問。
秦吏聽到邵蒙的話,眉頭微皺,思索一番后搖搖頭。
“這段時日,倒也沒什么吩咐,郡守前兩日倒還派人去其他郡詢問,可否找到兇手閻氏一族,而郡尉這段時日也常常出去,就在不久前才回來,聽說是由于大雪,外邊的一些村子,一些茅屋塌了,壓死了幾個人,故而很是繁忙,具體吾也不知曉,至于監御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