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國逢羋子恩惠,今游歷天下,時逢壽春,便想祭拜一番,若是可以,高君盡可收下,若是不能,今日之事,便請高君全當不知”
白衍對著昭高拱手說道,羋子是熊猶之女,愿嫁齊國大夫,田氏宗親的田子僖,這件事情人盡皆知,也是熊猶少有存于世間的后人。
談話間,白衍也緩緩打開身旁的小木箱,在小木箱內,整整兩百金,靜置其內。
看著昭高看到金子,那童孔眼神都不自然的閃動,呼吸本能急促起來的模樣,白衍嘴角頓時微微上揚,這些還不足夠還清昭高欠呂奇的欠債,但卻依舊很多。
“闊綽”
昭高喉結滾動,目光滿是火熱的看向白衍。
若是一開始昭高不相信白衍的身份,那么眼下,昭高便再也不需要起疑,眼前這個田夫已經知曉熊猶、李園的墓地在居巢城,若這個田夫是熊猶、李園的門客,根本不需要再來見他,更不會拿出兩百金作為祭拜的代價。
這天下,恐怕除了熊猶之女羋子,再也不會有人耗費如此巨大的代價,只為獨自去祭拜兩個死人的墓。
要知道不過是祭拜而已。
至于游歷天下,昭高第一反應,就想到齊國的傳言,立刻意識到,這從齊國來的田姓子弟,恐怕也是尋那騎牛老人,怪不得如此面生,這數月以來,無數齊國士人、子弟生面孔來到楚國尋人,這倒也不覺得奇怪。
此刻。
昭高回想整個經過,已經在腦海里確定,要么游歷天下是借口,要么便是真要來找那傳說的老人,但不管哪一個,都說明這田夫與羋子的關系,絕對不一般。
這種事情昭高倒是見得多,早已經見怪不怪。
雅間內。
聽到昭高的話,白衍輕笑一聲,搖頭一下后,饒有深意的看向昭高一眼。
“若非如此,怎能見到高君”
白衍對昭高說道,言外之意就是若不大方,怎么可能知曉熊猶的墓地在居巢城,更別說會來這里。
“祭拜一事,想必高君亦不想外人得知,此前聽聞高君曾得呂氏三百金,祭拜之后,田夫會命仆從把剩余一百斤交給高君,此,已是田夫所帶家財,還請高君思量”
白衍看著猶豫不決的昭高,哪里不知道,昭高根本不是在猶豫帶不帶他去,而是想回憶著欠下的錢財,想著要不要開口要更多一些。
就簡簡單單的祭拜,兩百金,這換做任何人都不會猶豫,但白衍清楚,和賭博之人談論理智,那便是對自己的侮辱,若是年紀輕輕的昭高是一個有理智的人,也不會今日欠下那么多錢財,他白衍也不會來到這里見昭高。
故而,白衍擺明告訴昭高,這里兩百金是定金,還有一百金在后面,而三百金,已經是最高的代價,再多他也拿不出來。
三百金換祭拜,愿不愿意。
“此事除了汝,還有何人知曉”
昭高看向白衍,最終貪欲戰勝理智,看著白衍身旁那小木箱內,金燦燦的金子,昭高滿腦子都想著,把這兩百金還給呂奇后,他完全還有另一百金分成多次,贏回之前輸掉的。
一百金啊
這足以他日后回本,那就不相信他一直輸。
特別是想到好友這幾日,回去時袖袋中都裝不下金子的模樣,那得意的一張張熟悉的臉。
別人都能贏,好友都能贏,他昭高憑什么不能。